“杀人灭口。”赵嘉柠神色沉了下去,“可能查到是什么人干的?哪怕是一些蛛丝马迹也行。”
“过去办案的人跟那些灭口的人有短暂的交手,听到他们喊撤退时,好像不是中原话。他们跟当地老人请教了下,似乎是南延国的话……”庚诏嗓音有些发紧,“赵嘉柠,你说会不会又要开战了?”
赵嘉柠察觉到了庚诏的紧张,她想安慰他一下,但她却说不出欺骗的话,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庚诏,你要相信我们的将士,他们在舍生忘死的守护边疆,不让敌军侵占我国一寸领土,让你们在远离边疆的地方高枕无忧。那么我们享受了他们带来的安逸,就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庚诏的心颤了颤,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其实也不是要你做什么……”
赵嘉柠何尝不知道庚诏不愿意掺和朝堂之事。只是如今南延已经将细作安插进了朝堂官员的府邸之内,可见朝堂已经出现了漏洞。
她现在想的便是,会不会上一世,赵家被参谋逆,也是南延的手笔呢?
只是皇帝似乎并没有真信,最后还是将父兄放了出来。但这件事最终还是导致了她二哥赵景明的战死。
赵嘉柠低垂的眼眸中,情绪翻涌。
她一直以为,上一世他们赵家的下场,是因为朝堂的纷争。如今看来,似乎是南延的布局。
南延可能比朝廷更清楚赵家在岭西的地位,与赵家的实力。所以他们一边与辛朝打着仗,一边派了细作……
不,不是派了细作。这两个细作更像是被收买的,或者说本来就是辛朝的子民,却选择加入南延。
为什么?
庚诏带来的消息很明显,她们在辛朝内还有家人,不然南延不会派人来灭口的。
“赵嘉柠!”
“恩?怎么了?”庚诏的声音将赵嘉柠的思绪唤了回来,她有些茫然的应道。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话说一般就没了下文。”庚诏站在屏风后面,但从屏风上的人影来看,他距离屏风已经很近了。
“在想你刚刚说的事。庚诏,你能不能再上奏一下?请陛下暗中调查,不要声张?”赵嘉柠觉得此事不宜在大张旗鼓的去查。
庚诏清了下嗓子,犹豫半晌,才说道:“恐怕我做不到……之前那个奏折,是我二哥写好后,让我呈上去的……”
这个回答让赵嘉柠都愣住了,好久才试探的问道:“那你…是……”
“我不会写。”庚诏直截了当道,“这奏折的格式我之前确实学过……但我之后就不怎么上朝了,哪怕上朝也不会上奏,所以早就忘干净了。”
赵嘉柠嘴张张合合半晌,最后还是无奈的闭上了嘴,长出了口气。
她就说,庚诏那天怎么那么敏锐的去找京兆尹要证词呢……原来不是他的主意!
不过很快她又释怀了。毕竟庚诏不怎么关心朝堂之事,又怎么可能会面面俱到呢?
纵然有些手段,也不过是早些年为求自保。如今地位已稳,便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会跟二哥说,他会知道怎么办的。”庚诏自然也明白赵嘉柠的意思。
他虽然自己无法做到,但是跟庚讼提一嘴,想来对方会明白。甚至可能不用自己去说,他二哥收到消息后,估计就能想到了。
上一次他被自家二哥推出去,露了次脸,这次肯定不会出头了。
这种事,还是交给喜欢上朝的人去干吧!有那时间,自己多睡会,看看账本,有什么不好呢?
“今年宫宴你该是去不了了吧?”庚诏坐回去,又捧起了茶盏,闲适道。
好像刚刚两人并没有谈什么紧迫的事,只不过日常闲谈。
“自然是去不了的。”赵嘉柠的状态转换的也快,卸力往迎枕上一靠道,“现在满城都知晓我中了毒还受了伤,然后从宫中回来当天就病下了。宫宴那天,哪怕我好了,也得没好,不是吗?”
“不去也好。”庚诏放下茶盏,“现在京中不少人想看你跟林以安和离后的笑话。你在府中好好养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是可怜我,乐趣少了不少。”
赵嘉柠自然知道庚诏话中的意思,毕竟往年宫宴之上,她跟庚诏的斗嘴基本已经成了固定表演,每次都累的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过来劝架。
她轻笑一声,道:“庚诏,这次谢谢你,我们以后和平相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