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
孙梓婷膝行了几步,直接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然而林以安说完那些话后,就直接起身离开了,看也没看孙梓婷一眼。
林福命人取了管家对牌钥匙,也匆匆行了一礼离开了。
他本就因为之前那冠子的事提心吊胆,林以安婚后一直无人提及这事,他还松了口气,却不想直接出了这事。
此事林福可以说是狠狠记了孙梓婷一笔,直接在院子里就宣布了林以安刚刚的决定,之后便扬长而去。
屋内孙梓婷呆呆的趴在地上,不知道究竟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最后还是翠枝和蔓枝走了进来,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孙梓婷眼泪都来不及擦,紧紧握着翠枝的手道,“翠枝,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夫人…”翠枝扶着孙梓婷坐在软榻上,帮她擦去眼泪,低声道,“我刚刚去前院打听了一下,圣上赐了太医过来给大夫人看诊……”
太医…太医来了又怎么了?
孙梓婷不是很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翠枝。
翠枝无奈叹了口气,道:“我听说,来的是太医院院正娄太医,且诊出大夫人之所以会这样,是从气血两虚,硬生生被拖成气血两亏的……”
翠枝不忍再说,从最开始孙梓婷不让公中出钱给赵嘉柠抓药时,翠枝就劝过她。
但孙梓婷不听,认为赵嘉柠是装的,只要不如了她的愿,过不了几天赵嘉柠自己就好了。
更何况她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若是赵嘉柠真的病了,就这般病死是最好不过的。
如今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可不是简单禁足就能了事的。
没见侯爷他都没叮嘱娄太医,想来赵嘉柠的病情,很快就能被圣上知晓。这之后,恐怕宫里的责罚也很快就会下来。
“不会的…我父亲是永昌伯……陛下不会责罚我的……”
孙梓婷也不傻,听到翠枝说来的太医是谁时,也猜到了其中关窍。
她坐在软榻上,喃喃自语,但眼中的慌乱完全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
孙梓婷猛然抓住蔓枝,慌乱道:“蔓枝!那方子呢?快!将那方子给我!我拿去给侯爷,说不定能让侯爷原谅我。”
“夫人……”蔓枝咬了咬唇,不甘道:“院子已经被侯爷派人围了,现在谁都出不去。咱们不如等等?等过段日子,大夫人好转了,说不定侯爷就消气了……”
“没事…没事的……父亲会帮我的……我是嫡女,他不会看着我受罚的……”
林以安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后院的事,期间还抽空送了颜芷兰离开。
他面对颜芷兰那嘲讽的眼神,心中十分生气,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辩解,同颜芷兰再三保证,定会好好照顾赵嘉柠,绝不会再出差池。
颜芷兰只是淡笑一声,一句话都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次日一早,林以安在御史参他前,先一步出列请罪,言辞恳切,竟让那些御史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得将目标转移到了永昌伯身上。
然而孙梓婷所仰仗的父亲,却一大早就素衣简裳,跪在勤政殿门口请罪,甚至亲自上折子惨了孙梓婷一本。
孙梓婷提心吊胆了一夜,眼见早朝时间已经结束,也没有什么旨意下来,正要松口气,就听院外传来了骚动。
翠枝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道:“夫人,皇后娘娘派了人来,说您不敬正妻,要罚您。”
孙梓婷怔愣的坐在原地没动,口中喃喃着不可能,却还是被皇后的人‘请’了出去。
云沧阁内,赵嘉柠刚用完早膳,就见玛瑙满脸喜气的走了进来,不禁好奇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玛瑙绘声绘色的将倚澜阁的情况说给赵嘉柠听,将赵嘉柠都逗得轻笑不已。
“您是没亲眼看!”玛瑙神气的说道,“那孙梓婷叫的可惨了,内侍说不好打搅夫人您养病,直接命人将她的嘴堵了。听说皇后罚她打手板,要打十天呢!”
赵嘉柠嘴角的笑淡了下去。
皇后此举无疑是在表达皇上的意思,人已经惩治了,让她放下,莫要揪着不放。
玛瑙渐渐收了声,看着赵嘉柠的神情,有些担心道:“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赵嘉柠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看着面前的矮桌,道,“东西都收下去吧……”
“夫人可起身了?”
林以安的声音恰巧从门口传来,让正要收拾矮桌的珍珠玛瑙愣了一下。
直到翠玉将人领了进来,珍珠玛瑙才回过神,对林以安行礼问安。
林以安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赵嘉柠说道:“让她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