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竟然是崔楠。
听到阿涂的话,他并未离开,而是径自走了进来坐在了阿涂对面。他拿着茶壶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笑道:“我自然知道她不在这里,我来此处是来寻你的。”
阿涂:“我与郎君并无交往,不知郎君寻我何事?”
崔楠笑了笑说道:“女郎几次三番故意引我注意,如今我来便是要遂了你的心愿的。”
看着阿涂一脸的诧异,崔楠脸上的嘲讽丝毫不掩饰,慢悠悠地喝了杯茶,他继续说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家家训不允纳妾,但是我可以把你养在外面,富贵荣华必不会短了你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阿涂瞪大了眼睛,饶是她聪慧绝顶也绝想不到,崔楠竟然对她有意,他之前不是一直对自己冷眼相待的么?
当然这也不重要,她只是好奇郎君表象和内里居然差距如此之大。又想起风林隐,似乎也对,如他那般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对外一贯的君子自持,到了自己这里,就都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不过,与崔楠不同的是,不管风林隐的亲近自己很喜欢便是了。想到这里,她有点儿又不好意思。
这些日子风林隐去了庐州处理族内事务,所以好几日都没来寻阿涂。想到他阿涂又觉得有些担心,明明说好了半月便归的,如今约定的日期已过,他怎么还没回来呢?
见阿涂久久不应,崔楠逐渐失去了耐心,将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放在了案上,喝问道:“女郎难道不愿?”
听到水杯的撞击声,阿涂才回过神来,她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嗯,不愿!”
崔楠眯了眯眼睛,神色阴鸷:“你拒绝我?!知道么,我还从未被拒绝过!”
阿涂笑得一脸天真:“我不信。”然后慢慢收了笑,看着崔楠冷冷地说道:“至少阿筠也不愿。”
“阿筠?”崔楠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似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阿涂:“就是一年前,你在益州欺侮的那个女郎,也就是你那把三苗银刀的主人。”
女郎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敲打在崔楠心上。他也终于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做过的事。
“哦,你说她啊?”崔楠满不在乎地说道:“她确实也是个蠢的。我说我是外乡人不认识路她就帮我引了路,我说看上了她,要她当我外室她倒不乐意了。和你一样,你们女郎啊,都是口是心非之辈。”
“她好心帮你,你却害她!”想到那个可怜的姑娘,阿涂的恨意再次涌起,说出的话也是冰冷无比。
“这算什么害她,我是教她懂得做女人的快乐,女人的快乐你懂么?”崔楠看着阿涂,目光透着一股淫邪:“不过,你很快就懂了。”
“你什么意思?”阿涂刚说完话,便觉得头疼欲裂,忙伸手扶住了额头,脸色也苍白了一些。意识到了什么,她开口问道:“你给我下药?”
崔楠知道,等了这么久,药终于起效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阿涂走过去,此刻他并不着急,看着美人恐惧挣扎才是人间至乐。
崔楠:“这也是为你好,免得一会儿你伤了自己。”
阿涂强撑着精神又问:“阿筠是被你派人逼死的?”
崔楠摇头:“已经得手的女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为了她而来的。那你想不想知道那晚都发生了什么?”
不等阿涂回话,崔楠便邪笑着继续说道:“我记得她也是个小美人,虽然长得不及你,但是把玩起来,却是回味无穷。她在我身下像猫一样挣扎尖叫,还挠伤了我好几处。可我一巴掌扇过去,她便不敢反抗了。想来,你也不想受那个罪吧,反正最后都会躺我身下求我。不如现在乖点,没准我玩爽了,还能多留你些日子。”
看着崔楠一步步逼近,阿涂反而越来越冷静了,平静地说道:“周围的人是不是都被你遣散了?那我大声呼救也没什么用是不是?”
崔楠:“美人果然聪慧,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他一步步继续逼近,说话时更是趁机死死地抓住了阿涂的手腕。
就在手腕被抓的同时,阿涂用手中早已备好的簪子扎伤了他的手背。
看着手上流出的血,崔楠却愈加癫狂:“哈哈哈,不错,不错,不错!我就喜欢烈性的美人,越是反抗得厉害,玩起来才越是爽快。”
他淫邪的目光盯着阿涂的胸脯,美人胸前的沟壑让崔楠不由地舔了舔舌头。
崔楠: “美人,只要你乖乖地让我把玩一会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如何?”话音没落人便扑了上来。
可是还没等他扑倒阿涂,只听到“咚”地一声,他自己倒是先昏死了过去。簪子上涂了迷药,这个是阿涂自制的,只需遇到伤口,只要一点点就足以让人昏上两三日。
要不是自己现在身为白泽幕僚,不能给他惹麻烦,阿涂早就剐了崔楠了。
阿涂看着脚下的摊成一团的男人,冷冷地说道:“有一事你可能不知,我可不是什么美人,我是三苗的大巫,恰巧擅长制毒,以及,解毒!”
这种下三烂的药,在入口的一瞬间阿涂便知晓了,趁着陈枳出门的间隙,她早已服用了解药。如果不是为了套出阿筠自戕的真相,她才懒得跟他虚以委蛇这么久呢。
阿涂蹲下对着躺在地上的人做完自我介绍,就用刚才那支发簪撬开了他的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银瓶,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这个瓶子是离开益州那天清晨阿涂去老媪酒馆里找到的。
“如果老媪能看到,一定会欣慰吧。自己母亲养了三十年的蛊,最后用来给自己女儿报了仇,也算是种安慰。”
处理完这些事,阿涂整理好了衣服,走到门前,门不出所料地被反锁了。找了一圈,找到一个没有封严的侧窗,用发簪撬开了从窗子跳了出去。之后顺手将脏了的发簪扔在了窗外的草丛中。
“可惜了,沾了脏东西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