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钰被这般激烈的吻法惊醒,睁开了还有些朦胧的眼,入目漆黑,身上的重量却无法让人忽视。
因什么都不看清,她下意识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不许拒绝我。”
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响起,喑哑而克制。
双手被萧然禁锢着,扯开了身上的丝被,从唇齿移到了脖颈,喷薄在颈间的热气,也让甜钰全身酥麻起来。
甜钰闻着他身上还未散去的酒气,知晓他又是来了兴致。
强打着精神,配合着。
她娇娇滴滴道:“妾身才醒,还以为...害怕嘛。”
她乖巧地用双腿磨蹭着他的,柔软腰肢起伏,惹得身上的人呼吸更是急促。
萧然翻过身,将她搂抱进怀中。
“你来。”
甜钰心头起火,本来睡得香甜,被他这般吵醒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她来动。
她一点也不想动!
“将军,妾身没劲儿。”
甜钰伏在他强壮的胸膛上,有气无力道。
“怎得这般懒?”
萧然也不过是想逗逗她,趁着她睡意朦胧,瞅瞅她不情愿的模样。
萧然一身的火,也不再等她动作,径直品尝了起来。
程昱想要、范为金想要,那么多人都渴求的女人,现在正乖乖躺在自己的怀中,任由自己随意将她如何。
内心的火,身上的火,都烧的更旺。
程昱和她有过纠葛又如何?
那都是过去之事了,从今往后,她是他的人,她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他挺身,轻捏着她的下巴:“叫本将的名字。”
甜钰半眯着眼,神情已经迷茫,神智早已随着感官受到的刺激而愈发的不清。
几乎就是任人摆弄的状态,自然有求必应。
“萧...萧然?”
“嗯,继续。”
甜钰被他折腾得惊呼,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求饶。
惊涛拍岸,激起阵阵涟漪。
白色浪花生了泡沫,绵延在海滩之上。
风平浪静之时,只余阵阵清波。
“今日朝堂,范辙自请了处罚,被罚俸了一年。”
甜钰一愣,清醒了半分,稳了情绪,脑子赶紧转了起来:“怎得他自行请了罪?妾身不懂。”
萧然将她搂抱着,等着她平复着呼吸,见她并未有什么其他反应,缓缓道:
“我想过三种可能。”
“一是,范辙知晓此事,也知晓有人等着抓他的辫子,便先行割肉自保。”
萧然轻扶着她滑嫩肌肤,继续道:“二是,递交证据给我之人,亦同他做了交易,且得了所需之物,所以早我一步。”
甜钰蹙着眉,但听得仔细。
“最后一种,便是范丞相故意留给我的罪证,目的嘛...”
甜钰抬头看着他,接话道:“是看将军您是否想投诚?加入他的阵营?”
萧然在黑暗中,朝她看去,右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小钰儿倒是聪慧。”
甜钰陷入深思,知晓那人心思缜密,未想到那人竟能老蒙深算至此。
“那...那若真是第三种,将军此举,可会有什么不利?”
甜钰倒真是有些担心了。
“无妨,皇上现在身体康健,立储之事也不急于一时。”
“之后行事如何,还有时间布局。”
甜钰是未曾想到萧然会同她说这些的,她将头靠在萧然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
“将军有勇有谋,是妾身多虑了。”
萧然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抱着她去了净室。
仆妇们一早准备了烧开的水,现在温度还行,两人就着月色,这般赤果着互相清理。
甜钰神色自然,倒是萧然,不一会儿手上又不老实了。
甜钰实在不行了,怕他又起火,赶紧背转过身,自行擦拭起来。
皎白的肩头,在月色下泛着光,萧然喉头不自觉滑动。
甜钰想着此番时机正好,便带着些幽然问道:“今后...若是主母进门,她要是不喜妾身,妾身可该怎么办?”
她看了眼窗外明月,低下头:“若将军只是普通人,我们做个寻常夫妻,不知该多好。”
甜钰穿上薄衫,洁白而魅惑,离天边似乎那般的近,就像要抓不住一般。
萧然拉过她的肩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那种她会离开的感觉一瞬即逝,却让他生了种恐惧,让他情不自禁...
“我定会护你周全。”
甜钰抬头,声音娇弱而又真诚:“此前将军说要娶妾身,妾身是真的欢喜极了,就算知晓那是不可能...也...”
她埋头在他的怀中,声音带着哽咽:“妾身这等身份,又怎么敢奢望呢?妾身不怪将军,只是妾身命该如此...”
萧然只觉喉头似有什么东西梗在那,令他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好久,他才终于道:“不管位份如何,我绝不会亏待你。”
甜钰轻轻‘嗯’了一声,可眸子里的光影,只余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