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送入洞房等待,秦霜和秦舞在喜宴上招呼着客人,新郎官总是会受到客人热情的敬酒。
夜色降临,这于热闹的天下会而言,喜宴刚刚开始。
“各位各位,可莫把新郎官儿灌得不省人事啊,不然我嫂子明天可不会饶了我这个做弟弟的!”
哄堂大笑中,秦舞挡着酒催促着秦霜赶紧去看看新娘子。
“来!诸位满杯共饮!秦武先干为敬!”
见秦武小小年纪喝酒大气,为人豪迈,众人酒兴越发高涨,宾客尽欢。
喝倒了一圈来敬酒的人,见无人再上前秦舞满意地一抹嘴溜出了喜宴,临走还顺了一坛酒。
时间尚早,去新房看看新娘子去喽!
秦舞脚步轻快,虽有醉意仍是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蹦蹦跳跳地往新房的方向而去。
“你让开!否则休怪我对你无情!”
步惊云冷眼如冰对面前的聂风说。
“你们到底手足一场,可别为了我自相残杀啊!”
孔慈焦急地劝着浑身冷气的步惊云,怕他对聂风出手。
“霜师兄待我如亲兄弟,阿武也为你们的事左右为难,我怎能袖手旁观!”
于情于理聂风都不会让步惊云在秦霜的新婚之夜带走他的妻子。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我们师出同门今天我就要用排云掌破了你的风神腿!”
排云掌的杀气如排山倒海打向拦路的聂风,聂风心惊之余满是失望地翻身避开。
步惊云拽着孔慈奔走的步子再度被拦下。
“云师兄,我们好歹一起长大,你一出手就对我用杀招未免也太无情了。”
“我就是因为对孔慈有情才不得不对你无情,我再说一遍:让开!”
“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过你机会,是你不听劝告选择了背弃所有的路。”
“少废话!我步惊云为情所做的一切哪有分对错!”
忍无可忍,步惊云只想速战速决尽快带孔慈离开,和聂风缠斗之时杀招频发。
聂风也被逼出了火气,不再留手。
排云掌的掌力对风神腿的腿功,两人用尽全力,打斗引起的爆破在小院中频响。
水蓝色的衣袍和赤玄两色的披风翻飞,步惊云追至聂风到房顶,以速度闻名的风神腿一时竟奈何不得步惊云的攻势。
两人从屋顶又战至院中,排云掌扇起石砖击向聂风,聂风一一踢开,石砖后见聂风背后有破绽步惊云找准机会全力一掌准备打向他。
一抹鲜艳的红从斜方闯入两人之间的战局。
待聂风转身,步惊云尚未回过神,凌厉一掌已打向了柔弱的孔慈。
那抹红似是春日的落花,哪怕不舍枝头也终将随风飘落。
“孔慈!”
聂风惊讶地看向为他挡了一掌被击飞的孔慈。
满脸喜意正推开院门的秦霜大惊失色地接住了朝他飞来的那朵落花。
“孔慈!”
刚抱住嘴角带血的孔慈,秦霜还没来得及察看她的伤势,他就被急怒上前的步惊云在肩头重重打了一掌退开数步,而他的新婚妻子正气弱游丝地在步惊云怀里艰难喘息。
“孔慈!孔慈!你不能死!你不要死啊!”
步惊云自责又内疚地哭喊,他本该是个没有眼泪的人,遇到孔慈并爱上她是他沉浸在复仇的黑暗世界里的唯一一抹光亮,而今上天也要收回了吗?
孔慈仰着头,艰难地咽下喉间不断涌上的血沫,原先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痛苦地流着清泪。
步惊云惶恐地声声唤着孔慈的名字。
“云少爷——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不能也——不会跟你离开天下会。我欠——欠你的”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孔慈痛苦地转动脖子眼神在寻找什么,当看到聂风时她瞳仁微亮喉头微动。
“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孔慈……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热泪一滴滴地落在孔慈本来艳若桃李的脸上,这个幼时寡言,少年冷漠的不哭死神在濒死的爱人面前留下了他有史以来最多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