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正在气头上,也没有搭理玄一的话,直径走到踏云身边,踏云看到主人和小主人来了,亲昵的打了个响鼻。
许笙摸了摸踏云的脑袋,翻身上马就冲出去了。
他们来时本就没有准备马车,玄一也默认了许笙和霍长弃共乘踏云,见许笙骑着踏云就走了,还愣了愣,转头看向霍长弃。
霍长弃面无表情,翻身上了玄一的马,跟着许笙的脚步就追过去了。
玄一莫名其妙的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回到军营,周围全是熟悉的操练声和军营里特有的硝烟味,巡逻士兵一排排走过。
许笙将踏云牵回马棚,霍长弃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许笙懒得看他一眼。
本想回自己的营帐,可又想起回到大营时,自己的小包袱全被霍长弃拿走放到他的大帐里了。
……可恶!
偌大一个军营,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他又不能到处乱走,只好黑着脸往霍长弃的营帐走。
霍长弃不敢说话,只能默默跟在许笙后面,一时间很难相信自己也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
回了营帐,立马就有人到来,询问霍长弃各处安排,士兵操演,此次得胜归来,霍长弃手握暗云骑,骑兵营两大阵营,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实力相当强劲的劲旅。
军营也有自己的社会生态,人情关系,上头主子只有寥寥几位,可下面副将参将千户百户的,才是军营里最大的关系网,这些人往往有自己的主子,没有的,也在观察哪个主子才能让他们过得好,更进一步,霍长弃也有暗暗起势的样子,来找他示好试探的下属也络绎不绝。
只是来示好打探的副将参将等人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霍将军正襟危坐的,反倒是身为下属的许笙翘着二郎腿,在一旁翻着书,一句话不说。
霍将军还得看他脸色,时不时给许笙的茶碗里添水。
有站在后面的小将,用拐子戳了戳自己的弟兄,使个眼色,意思是,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少爷,做足了纨绔的模样。
许笙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呢,他自己腰痛的要命,不只是腰,还有手臂,腿,甚至脚腕……全身都酸软发麻的要命。
他起身的时候都看了,虽然屁-股没什么感觉吧,但全身上下全大大小小的青紫,还有咬痕……
想到这里,许笙又狠狠瞪了霍长弃一眼,霍长弃接收到许笙的怒火,立马移开目光,垂下眼帘,掩饰性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旁人看起来就是许笙瞪了霍将军,霍将军非但没生气,还小媳妇儿似的委委屈屈不敢讲话,心道,这国公府出来的矜贵少爷就是霸道……
“将军,昨晚玄一指挥使带回来的人还在哭闹,请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许笙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腰,听着来人一说,立马想起来了,是昨晚那个出言不逊的顶级炮灰,他父亲看起来和城主关系密切,十分可疑。
“他人在哪里?”
回话的人是暗云骑其中一人,与许笙也颇为熟悉,对许笙这种无视霍将军,直接开口的行为也见怪不怪了,倒是前来投诚的小将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今早带去操练,还没一刻就说自己摔断了胳膊,现下正在士兵营帐里闹着要军医。”
暗云骑的士兵说完还暗自撇了撇嘴,小公爷从来不哭天抢地的叫苦叫累,导致他们都快忘了,正儿八经的纨绔是多么懦弱无能。
“把他带过来。”
许笙本想挣-扎起身跟着暗云骑过去见孙大壮,谁知道霍长弃先他一步说将人带来,顿时撇撇嘴,又坐了回去。
其他人见霍长弃有事,也十分有眼色的告退,一时间,大帐里只剩下霍长弃和许笙两个人。
都没人说话,空气有些凝滞,许笙扭过头不肯看他,手还暗戳戳的扶着自己的腰,心里又是懊恼又是生气,还有些委屈,揉成一团,塞得他胸口都闷闷的。
一个软垫塞到许笙椅子背后,腰靠着软垫一下子舒服许多。
“还有哪里痛没有?”
许笙第一次听见霍长弃用这么温柔,这么小心翼翼的声音讲话,好像每个字都是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他的心上,企图让他闷闷的胸口发痒。
许笙不说话,霍长弃轻轻地叹了口气,很小声,却让许笙有些难受,不自觉地抬头,与他对视。
看着他深邃的双眸全是复杂而心疼,许笙又觉得有些委屈。
他是真不想说话,只能扭过头,带着轻微的鼻音,恶狠狠地小声说,“关你屁事。”
可能他矫情吧,许笙揉揉鼻子,可是他就是很委屈霍长弃骗他!
明明他知道有人来了,明明他知道那药粉是什么,偏偏不肯放他回去,也不找大夫,就只知道…只知道欺负他!
比起这些,他更委屈的是,他们到了现在的关系,霍长弃居然还是会哄骗他。
系统也是什么垃圾系统!
居然骗他霍长弃有生命危险,要不是系统骗他,他根本不会过去着了别人的道!
【……宿主,请不要胡乱怀疑系统的诚实度,昨晚系统提示的是发生危险,并不是发生生命危险。】
言下之意就是许笙没听清楚系统发布的危险警告,只要听到是霍长弃有危险就冲出去了,不管他们系统的事。
许笙哑口无言,心里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