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小公爷此人,”玄一犹豫了下,他本不想与霍长弃有什么亲近的关系,但是碍于霍长弃救了他们,况且现在暗云骑的现状也……
玄一想了想还是点了一句,“我听闻小公爷在家时就放浪形骸,无法无天,这次来前线也是因为……”
玄一艰难道,“似乎是因为小公爷与三皇子殿下的门人争个什么清官儿,在倚香院打了起来。”
霍长弃,“……”
玄五本不想搭理这些事,只不过玄一觉得有必要才跟着过来,这会儿倒听出了几分意思,颇感兴趣,“他把人打死了?”
“那倒没有。”玄一老实道,“他被人打了一顿,听说打的还挺严重。”
霍长弃,“……”
“不过两三日后,小公爷带着人在出城的路上埋伏那门人,活生生将人打死了,实在是……实在是……”
黄五替他补了后半句,“又蠢又坏。”
连打个人都还得回去找帮手,这还不算,背地里跟踪又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打死,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宁国公府小少爷下的手,说句又蠢又坏简直一点儿都不为过。
“打死这人是三皇子眼前得宠的门人,小公爷得罪了三皇子殿下,被宁国公打了一顿,送到了前线,让小公爷吃吃苦,学学做人的道理。”
“结果什么教训也没学到,整天在城内东游西逛,跟着一群公子哥儿寻花问柳。”玄五吐槽道。
他看了一眼霍长弃,他历来没有玄一七拐八拐的心思,心上是什么总都写在脸上,这会儿表情实诚霍长弃讲了真话,“属下等与将军本不是一路人,但将军拼死相救,属下等这份情义不能忘,只是小公爷此人实在顽劣不堪,将军不要随便被人诓骗了去才好。”
玄五和玄一说的真心实意,虽然相处的这两三日间,许笙看起来倒也没有传闻中如此恶劣,品行不端,但实在是有旧历。
这人唯爱长得漂亮的男子,霍长弃长得又十分的……让人一见难忘,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动了什么龌-龊心思,这会儿在这里装贤士诓骗霍长弃。
哪怕霍长弃因身份血统备受排挤,也不该受此等侮辱。
霍长弃眉头微皱,“那个清倌儿呢?”
“?”
玄一忽然有种劝了也是白劝的无力感,“那清倌儿自然回了倚香院,听闻后又被三皇子的人买回去了。”
黄五忍不住道,“将军莫不是不信?既如此也可找小公爷的至交好友,那位在城内开了小倌馆的永安侯之孙细细查问据可知。”
霍长弃虽然平时与他们没有什么交流,但是也知道暗云骑有他们收集消息的渠道,也知道玄一玄五为人,不屑于对这些公侯公子身上添油加醋,可见许笙平日里确实嚣张跋扈惯了。
“传闻……不可尽信。”
听到此话,玄一脸上的表情渐渐从无语转为了惊奇。
自打见到霍长弃以来,这么些日子里也算同吃同睡的相处过,也没见霍长弃对什么人什么事上过心,总是沉默寡言的呆在一旁,今日竟对这样品行不端之人关注不说,甚至还为这人出言分辨,实在是不可思议。
“话已至此,将军自有定夺,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玄一想了想,又谨慎开口道,“小公爷如何将军自有定数,只是大将军近几日恐要找将军了。”
霍长弃面无表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玄一等便要告辞,霍长弃却又叫住他们,随即从身上丢出一块金子,“拿给他家里安置。”
自然不必多说是谁。
“……是。”玄一神情复杂,还是将金子揣入怀中,突然想起件事,顺口道,“属下弟兄们多谢将军所赠之药。”
霍长弃长眉一挑,“药?”
“是啊。”玄一补充道,“就是将军托小公爷送来的各类伤药,大家都用了,果然十分奏效,比军中的确实好上许多。”
“……知道了。”霍长弃没多说什么,只道,“再帮我办一件事。”
……
随后几日,许笙天天都到,每次来不光带着他的十层大饭盒,还时不时的送伤药,添用具,有一天甚至还带了大夫来专门给霍长弃做针灸。
对外只宣称霍长弃救了许笙的命,许笙心怀感激,这才极尽讨好之能事。
玄一玄五自打上次奉了霍长弃的命,也没提醒许笙,整个军营都在传国公府的小公爷频频示好受人冷待的四皇子,暗云骑似乎也因为这次突袭,对四皇子变得尽心尽力。
大军中高层还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下一阶层的官员小将们却是态度微妙起来,这半个月来路过霍长弃营帐的人都比往日多了起来。
“那大汉手拿两把大砍刀,直径向我冲来!霍将军骑马飞奔而来,手上挑起无数剑花,我当时只见寒光一闪!那大汉应声而倒!”许笙坐在吃午饭的军汉中间,表情生动,双目赤红,险些落下泪来,“霍将军浑身上下无数刀伤!我心中大震撼,一句将军还没喊出来!霍将军就一把拉起我的手,淡淡说了一句,‘放心,我誓死带每一个大元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