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还是个皇子!
玄一愈发尴尬,也是奇了怪了,以往霍长弃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没人觉得有问题。
如今被许笙这样明目张胆的点出来,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显得他们多恶毒似的。
“行了,我也躺够了。”许笙从床上坐起来,“你带我去趟军营。”
几日没见霍长弃了,必须确认下他的状态才行。
许笙穿戴好走出门,府院内配的小厮立马丢了扫帚上前,十分上道的问,“小公爷是去倚香院还是秦楚馆?”
“……”
许笙无语,都到前线了,离战场就一步之遥了,原身还能在大军后方的城里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就这样,居然也能安安稳稳的回京,真不知道该夸这大元朝民风奔放,还是朱门酒肉臭了。
“我去军营。”
“军营?”小厮十分惊讶,这位爷可是相当讨厌到大营里去的,每去一回,回来都得骂骂咧咧好半天。
真是奇了怪了,莫名其妙跑到前线去受了伤回来,也够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怎么现如今刚病好就又要往大营里钻了?
想了想这位爷平日里的作风,小厮眼神一转,自以为明白过来了。
“听说小公爷英雄救美,救了位绝色。”小厮嘿嘿一笑,狗腿恭维道,“这军里的小子就是性子烈些,莫不是还得让小公爷去哄着宠着才肯跟爷回来?真是不识好歹!”
骂完,还朝许笙丢了个‘小的明白’的眼神,体贴道,“爷只管将人绑回来就是!小的保管将人洗得干干净净送到爷的床上去。不知爷想不想玩点儿助兴的?小的这就去秦楚馆拿回来就是!”
“……”
许笙浑身的血都全充在脸上了,不敢看旁边玄一的脸色,反手狠狠拍了小厮额头一巴掌,“作死的东西!这话也是能敢调笑的?我现在就宰了你!”
救命啊!原身需要这么‘尽职尽业’的做个酒色纨绔子弟吗!
小厮委屈地摸了摸额头,嘟囔,“往常不都是这样的吗?”
玄一,“……”
“咳、再瞎说我打断你的腿!滚滚滚!”许笙都快给小厮跪了,大哥,你想要我的命直说,何必让我社会性死亡啊。
直至到了军营,许笙都不敢多看玄一一眼。
“这个,鹅,我们还是不要过于张扬,还是不必通报了,你只带我去见他就好。”
“是。”
玄一神色还是颇为复杂,显然小厮带给他的不管是‘军中的绝色’,还是‘绑回来洗干净’都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许笙心中第一万遍辱骂系统给了他这么个人设。
他们到时,正巧碰上吃饭的时候,军中四处都忙忙乱乱的,伙头军扛着放了吃食的桶子,四处放饭。
许笙瞧了一眼伙头军扛的粥桶,里面清粥依稀可见粥底,馒头也是黄糙糙的粗粮馒头,一点白面都没混着的样子。
许笙转头问玄一,“大军驻守几月了?如今粮草是谁在管着?”
“已一月有余,粮草是中军麾下副将,梁有知梁将军管着。”
才一个月,就吃成这样……许笙心中有了计较,并未多说什么。
刚到霍长弃的营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十分刻薄的尖利嗓音,话里话外的装腔作势,“大将军说了,既然四殿下是来军营里历练的,自然吃食比不得宫中。”
梁有知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半褪了衣服自己在抹药的年轻男人。
他今儿被大将军麾下的谋士呲儿了一顿,本就不高兴,路过霍长弃的帐篷,遇着伙头军给他送饭菜被退了回去,自然找着了出气的理由。
想起那谋士嘲讽他当日献计,本该他去的活儿推给了霍长弃,哪想到霍长弃非但没死,还立了军功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将军让贤,只为四殿下争得出头的机会呢,再想起主上的脸色。
梁有知咬咬牙,气不打一处来。
霍长弃在宫里怎么个光景还有谁不知道。立了军功算得了什么,要旁人肯承认的军功才是军功。
“如今四殿下看不起军中饭菜,那往后便不送了。”梁有知阴阳怪气道,“四殿下荣耀归来,自然心系大军,就请四殿下与战士们同吃同住,才能以示圣上和殿下爱民如子的拳拳之心啊。”
霍长弃早就习惯了这些阴阳怪气,并不以为意,再说他在宫里的吃食……也没见得有多好。
梁有知见霍长弃看都没看他一眼,脸色有些难看,愈发嘲弄道,“以后就请四殿下自个儿去伙房领馒头了。”
“不必,他的饭,我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