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吗?”男人开口,低音炮深沉。
“你怎么都没反应的?”花劭用手指戳了戳陶鼎的胸肌,看着挺硬,没想到手感还蛮有弹性。
陶鼎走进书房,把笔记本放在桌上,拉开椅子自己坐下,顺势把小狐狸放到自己腿上,看着他问:“你想我什么反应?”
这么大还被人抱着坐大腿,花劭脸更红了,一低头,又是满眼的胸肌和腹肌。
花劭撇开眼睛小声嘟囔:“我怎么知道。”
突然手被牵了起来,陶鼎握着他的手掌按到了自己赤礻果的胸膛上。
花劭惊讶地看向陶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喜欢玩吗?给你玩,嗯?”陶鼎低沉的嗓音仿佛是在诱惑他。
花劭全身都烫得烧起来。
“谁要玩你?”他挣扎着要把手拿开。
“那刚刚在玩什么?”陶鼎的掌心覆盖着他的手背,让他抽不出来。
花劭面红耳赤,刚刚确实自己调戏在先,千不该万不该,伸手去掂人家的胸。
现在亲手贴着陶鼎胸口滚烫的肌肤,花劭感受到从掌心中传来的砰砰有力的震动声。
这颗心脏是这么地强壮,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直接蹦到他的手心里。
陶鼎低头看到小狐狸被自己逗得面若桃花,心动地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把人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上去。
可是不能,会吓着小狐狸。
他隐忍住身体的反应,抬起小狐狸的屁股,将怀里的人调转个身,背靠着自己。
否则,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当场把人吃了。
花劭头晕了晕,发现自己换了个姿势坐在陶鼎大腿上,有改变,但不多。
他转头向陶鼎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坐。”
“乖,听话。”
花劭哪里肯听,扭着屁股要下来。
“听话,不许逃,说话要算数。”
陶鼎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强壮的臂膀将他拦腰勾住不许他动弹。花劭欲哭无泪,算是体会到了自投罗网的滋味。
就这样坐在礻果男的大腿上,花劭给陶鼎看了自己的作业。
陶鼎不亏是留过学的高材生,读了一遍花劭的案例和分析,就已经掌握了要点。
在陶鼎看来,花劭的作业做得不算差,只是表达的逻辑有些混乱。他没有直接给出结论,而是引导花劭做出思维导图,把自己做的东西梳理一遍。同时诱发他几个思考问题的新角度,在现有的基础上做出更深一层的分析。
花劭本就聪明,一点就通,飞快地在笔记本上打起字来。
两人相知甚久,说话思考的方式彼此熟悉不过,所以交流起来如鱼得水,毫无障碍,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花劭痛苦好几天的作业解决了。
“耶,搞定!”
花劭笑着伸个懒腰,问男人几点了?
陶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午夜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睡觉吧。”
花劭说得自然,听在陶鼎耳里却别有意味。
已经有几年了,他没有这样抱过小狐狸,男人装作平静地指导小孩做作业,实则贪婪地沉浸在和小狐狸的肌肤相贴中。
他不敢抱太紧,怕引起小狐狸的反感。此刻能让小孩坐在他怀里,还和他一起亲近这么长时间,已经是过去几年魂牵梦系想要回味的。
曾经习以为常的亲密,在分开后变得可望而不可及,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永远地失去小狐狸了。
眼睁睁地看着小狐狸离开自己,比起自己从未得到过,更加令人不甘和发狂。
幸好,重逢后的小狐狸没有排斥他,甚至在重新建立起的接触中,既有从前的熟稔在苏醒,还滋生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陶鼎欣喜地发现,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等到小狐狸对他脸红了,这可是从前没有过的。
窗外风声大作,室内异常闷热,是台风要来临的征兆。
“今晚有台风,敢不敢一个人睡?”陶鼎低头问小孩,贪恋着怀里的美好不想放开。
“外面在下雨吗?”花劭话音刚落,突然一声惊雷炸响,撼动天地。
花劭身子一颤,心脏吓得停跳一拍。
陶鼎立即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耳语道:“不怕,我在。”
花劭惊魂未定,胆怯地问:“今天晚上会闪电打雷?”
“嗯,今晚有台风登陆。”
这种天气,是花劭最害怕的。
小时候台风登陆的时候,陶鼎每一次都会陪着他一起度过。后来分开了,只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后没有人会替他捂耳朵,会告诉他别怕,有我在。
现在听到这句久违而熟悉的安慰,花劭感到喉头忽地哽咽起来,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转身抱住这个给了他最多安全感的男人。
可是他忍住了没有动。
现在自己毕竟长大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处处依赖陶鼎,这是花劭这几天一直反复警醒自己的话。
越是和陶鼎重新亲昵,从前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几年前,他主动做出分开的决定,没有跟着陶鼎去留学,自认为是在反抗陶鼎对他的管束,现在慢慢地想明白,其实他更害怕地是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
小时候他还能对陶鼎的宠溺接受得理所当然,可是越长大,他的心里越不安。
这个男人愈是宠他,他愈加确定自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会像陶鼎这样无条件地对自己好。
可是陶鼎是哥哥,甚至还不是亲哥哥,总不能陪着自己一辈子。他越是贪恋陶鼎的好,越是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沉溺下去。
如果被陶鼎宠坏了,再也离不开他的话,哪一天陶鼎要是离开自己了,自己到时该怎么办?
所以他就像一个必须戒断毒品的瘾君子,强迫自己离开了最依赖的人。
分开的那几年里,花劭在一个人的孤单中,无数次想要回到陶鼎身边,但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告诉自己,这就是长大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回来找他了,自己的身体再次不由自主地依恋上他的身体,心中的贪念也如种子在疯狂发芽。
不能这样下去!
花劭强忍着内心快要撕裂的挣扎,从陶鼎怀里慌不择路地逃走。
“我自己一个人能睡。”
花劭不敢多看陶鼎一眼,自己跑回了卧室。
陶鼎怀中一空,怅然若失。
果然小孩还是抗拒自己,他苦笑了一下,坐在书桌前垂下眼沉默。
天河突然从破裂的天穹中倾斜而下,噼里啪啦鞭打窗户。沉甸甸的雨幕终于落下,雷鸣声震耳欲聋,似无数条巨龙在天地间翻滚嘶吼。
陶鼎抬眼,眸色幽暗,如同窗外泼墨般的深夜。
他站起身走向小孩的卧室,到了门前,又顿住脚步。
男人转身倚在门上,闭上眼睛,悄无声息,仿佛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沉默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