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几天伤后,花劭偷偷溜去舞社想去看看小兔子,结果小兔子又跑到柔道社鬼混去了,花劭气得刚想打电话找人,大魔王的夺命 call 打进来了。
花劭啧一声按下接听键:“干嘛?”
“人在哪,不是已经下课了?”
“今天我要出去玩,别管我。”
“今天说好了要去医院,我在校门口等你。”
花劭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心不甘情不愿地朝校门走去。
他后悔了,非常后悔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住进大魔王为他准备的糖果屋,还好心地收留了这个大魔王。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现在好了,堂堂花少又被当成儿子养了,大魔王简直比他爸 cosplay 得更像他爸。
还没走出校门,远远看到黑西装大长腿的陶鼎从车里出来,高大的身影转到另一侧车门率先等着他。
进出校门的女生纷纷转头看向这个吸睛的男人,脸上皆是惊艳之色。
花劭刚走近,已经有个大胆的女生上前搭讪陶鼎,掏出手机想要扫码。
“不方便。”陶鼎看都不看女生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
花劭停住脚步,斜眼看着他俩。
陶鼎走向前,伸手揉了揉小孩发顶。
“上车。”
花劭瞄了眼女生,拿话刺陶鼎:“不加别后悔啊!”
陶鼎无声地笑了笑,小狐狸这是吃醋了么?心情立即变得愉悦。
“同学,你是不是那个新舞社的社长?”
刚被拒绝的女生看到花劭后马上一扫失落,转头兴奋地和他搭话。
“是我。”
“哇,果然是传说中的大帅哥!帅哥认识下吧?我是校报记者路透透,下次找你做个人物专访可以吗?”
一听这个,花劭有点兴趣了,刚想掏出手机,就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大魔王不由分说将他塞进车里。
车子轰一声绝尘而去,徒留一脸懵逼的女孩在尾气中举着手机。
“你干嘛?没看到人家要加我啊?”花劭在车里不满地抱怨。
陶鼎顶了顶腮:“见异思迁的女人,你也想认识?”
“人家小姑娘是校报记者,只是采访我嘛!”
“这种搭讪方式你也信?”陶鼎恨不得拎起小孩打一顿屁股。
“是不是人家不搭讪你,反而对我有兴趣了,你对我羡慕嫉妒恨啊?”花劭挑起勾人的狐狸眼,靠近陶鼎故意招惹他。
陶鼎看了眼小孩欠打但漂亮得过分的嘚瑟脸,忍下暴走的怒气,意味深长道:“错了,恰恰相反。”
花劭一愣,与羡慕嫉妒恨相反,那不就是欣赏喜欢爱?
花劭缩回自己座位,闭嘴不敢招惹下去。
和陶鼎重新朝夕相处了几天,过去刻意遗忘的感受都在一点点复苏。
时空虽然将他俩隔开过一段距离,但现在分开的岔口重新汇合,两人的河流又交织在了一起。
其实花劭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陶鼎对自己这么好,就算按他的说法,自己小时候救过他,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亲力亲为地贴身照顾。
幸好陶鼎是个男人,否则花劭毫不怀疑他会以身相许。
这些年,花劭一直管陶鼎叫哥哥,但他自己没有亲兄弟,虽然有几个堂哥,当年老一辈分家时也都闹掰了,没多少来往,所以他也不知道兄弟间该怎么相处。
看到陶鼎和他大哥年纪相差甚大,而陶家长子对待陶鼎颇有长兄如父的样子,花劭也就默认为陶鼎这个干哥哥对自己大概也是老子养儿子的心态。
可自己实际上比陶鼎才小了四岁,总是被哥哥当成puppy一样养,甚至晚上睡觉都要把他搂在怀里不放开,越长大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陶鼎出国后,这几年两人的关系不可避免疏远了些。
可是现在大魔王又回来了,而且比之过去更加变本加厉地看着他,甚至给花劭一种错觉,好像两人根本就没分开过,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从前的亲密。
花劭被陶鼎押到医院,苦着脸又做了一通检查,还好这次恢复得不错,胳膊重获自由。
花劭舒畅地甩着手臂,问大魔王:“现在我可以回舞社了吧。”
之前陶鼎为了阻止他运动,居然把他按在沙发上打了顿屁股,花劭气得当场就要离家出走,又被大魔王抓回去哄了半天,因此花劭这几天怎么看陶鼎怎么不顺眼。
陶鼎沉默半晌,突然反问:“你和余喆非什么关系?”
花劭心下一惊,偷瞄一眼陶鼎,男人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冷峻严肃,显然很在意这个问题。
对余喆非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是花劭心底的小秘密,自从余喆非说要和他断交后,他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这只小兔子有着别样的情愫。
别人都以为他是花花公子,实际上花劭活了二十年,连初吻都还在呢。
和那些女孩的暧昧与其说是逢场作戏,不如说是懵懵懂懂的尝试。
从小他就看着他父亲在不同的女人间周旋,而自己在长大的过程中却一直被陶鼎阻止和女生交往,所以花劭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就放飞起了自己。
可是真和女孩子打过交道后,花劭并没有体会到想象中的愉悦,反而觉得和女孩子交往心好累。
花家小少爷自己就是被宠着长大的,何曾哄过别人。
所谓的花花公子根本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心动是什么自己都搞不清。
可是这只小兔有点不一样。
没有女孩让他觉得特殊,但这个男孩头一次让他肯放下面子哄一哄。尤其当余喆非提出断交后,花劭心中感到强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他曾经深深地体会过,就是陶鼎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
但是离开陶鼎是他主动做出的选择,即便后悔得要死,也没脸回头。
自己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他实在不想再体会一遍孤单一人的彷徨与失落。
花劭花了很长时间,试图想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什么。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取向是不是出了问题?否则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同性好友产生强烈的占有念头?
而且更让他抓狂的是,明明他脑子里想着的是女孩子一样软萌可爱的小兔子,做梦的时候小兔子却莫名其妙变成了硬邦邦的陶鼎。
嗐,一定是以前和陶鼎抱太多形成了 PTSD!
大魔王浑身硬得像块钢板,哪有小兔子软乎乎地好抱。
花劭心里纠结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余喆非的关系。总不能跟陶鼎承认,他怀疑自己有一点点变态!那陶鼎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视他如怪物?
他只好打着哈哈敷衍:“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啊!可以一起练舞,一起打游戏,能玩到一起的朋友啊。”
“只是朋友?”陶鼎盯着花劭,眼神锋利如箭。
这个疑问在他心里徘徊许久,一直以来想问而不敢问,渴望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花劭有点心虚,但这么说也不算撒谎,两人的确只是朋友。
“最好只是朋友。”陶鼎声音不响,语气却透出一股狠厉。
花劭对陶鼎强硬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我和谁交朋友你干嘛管这么多?真当我是你儿子啊?”
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孩这么不开窍,陶鼎气极反笑:“那就叫声爸爸。”
“靠,你占我便宜!”
花劭扑过来用手狠狠拧陶鼎胳膊,嘶,肌肉好硬,指甲盖都要劈叉了。
陶鼎顺势搂住小狐狸的腰,将小孩圈进自己怀里。
花劭挣扎了两下逃脱不掉,气哼哼地抬头瞪大魔王。
有美人在怀,逐渐抚平了陶鼎方才的怒意。
看着花劭倔强不屈的小表情,陶鼎妥协道:“既然是玩得来的朋友,可以请他来家里做客。”
之前已经允诺要给小狐狸自由,既然阻止不了两人交往,那就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
花劭惊讶地打量大魔王,这家伙这么好说话,不会是在下套吧。
他竖起食指,做出手枪的样子抵住陶鼎下颚,眯起狐狸眼质问:“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是不是要把人家小朋友骗到家里来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