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也承认你在玩我?”余喆非气得想喷火,这个罪魁祸首终于肯认错了!
“不是玩你,”花劭捏了捏掌中的软肉,嗓音带着愤懑道,“要玩也是玩她们。”
“嗯?”余喆非不解地歪歪头。
“她们所谓的喜欢都不是真心的!今天说喜欢你,明天转头就说喜欢我。”漂亮的狐狸眼骤然冷下来。
“那些对你暧昧过的人一点都经不起考验,如果真的只中意你,怎会被我随便勾一勾就变心?”花劭嗤笑一声,又恢复了几分吊儿郎当的味道。
听他如此嘲讽,余喆非心中失望顿时多过气愤。
“不管你是捉弄我,还是捉弄别人,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花劭,你没有心!”
花劭脸上的戏谑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凝住了,狐狸眼中透出几分无措。
“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小兔子,我保证,以后不这么做了!”花劭捏紧了手心里软乎乎的爪子,小兔子身上的柔软让他很留恋。
几年前他曾彻骨地体会过什么是孤独,那时一个人彷徨失措,仿佛迷失在了黑暗森林中,直到这只小兔子叽叽喳喳地出现在他身边,才让自己好受许多。
不知不觉,这两年间小兔子的陪伴已经变成他新的习惯,现在身边突然又变得安静,花劭每天都觉得不自在。
但余喆非心里对好友的失望此刻跌到了谷底,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竟是这种人品。虽然这位小朋友平常没心没肺地,但爸爸妈妈教育过他,做人要有原则,底线之一就是不能玩弄人心。
纵然心中难受,余喆非还是正色道:“你这样想,以后就不要找我玩了。”
花劭神色顿变:“我都对你坦白从宽了,还不肯原谅我?”
“嗯,不要。”
“这么讨厌我?”花劭盯着小兔子粉红而倔强的眼睛,心中感到不解。
就算他之前的确阻拦了不少女生对小兔子的觊觎,但是小兔子又没和那些人谈过,他自己也不是真的对那些女生有兴趣,只不过是将她们摇摆不定的所谓喜欢无情地揭穿罢了。
现在他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也低声下气地向小兔子求和了,为什么小兔子还是不肯原谅他?
“不是讨厌。”余喆非吸吸鼻子,望向花劭的眼睛清澈而坦白。
“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好,会伤害到别人。不过无所谓了,以后别来找我了,这种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花劭的脸色白了白,还是勉强笑道:“这么绝情,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
“嗯,你这样,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余喆非低下头把眼泪拼命憋回去,心里当然是难过极了,嗓子都哽咽起来,但回答得仍然不容置喙。
花劭彻底笑不出来了,心里的慌乱如潮水汹涌决堤,这些时日自以为是的淡定瞬间溃不成军。
怎么办?他几乎循着本能将小兔子猛地拥进怀中。
“对不起,是我错了!”
余喆非一脸懵逼地被狐狸精的怀抱夹紧了。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又从肩膀上传来。
靠,从不和人说对不起的死傲娇在跟自己道歉?
按照这家伙的尿性,让他低声下气地讨饶,岂不比杀了他难受?
余喆非惊讶之余,生出一点暗爽,但话里仍是存心气他:“哼,知道错了?晚了!”
“那我每天都和你说对不起,直到你原谅我。”
禁锢自己的手臂发狠般收紧,余喆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个家伙在发什么疯?
“咳咳,放开!我要被你闷死了。”余喆非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腰。
手臂缓缓松开,很不情愿似地。
余喆非立即拿掉口罩补充两口氧气。
“你的脸怎么了?”花劭抬起他的下巴凑近了看。
“没事,摔了一跤。”
余喆非别过脸躲开,幸好脸上的淤肿现在看不大出来了。
“怪不得这几天都戴着口罩上课,看来以后还是要我罩着你才行。”
花劭伸手揉了揉小兔子的发顶,故作轻松道:“回舞社吧,我找了几首新曲子,你一定喜欢。”
“不回。”余喆非很高冷地扭头拒绝。
花劭无奈一笑,自己得罪的小兔子,总要自己哄着。
“要怎样才肯回来?”不自觉放软了态度。
余喆非哼了一声,顺从本心道:“等你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再说吧。”
花劭一愣,狐狸眼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余喆非,不过眼神中没有往日的风情缱绻,倒是如凝视深渊般漆黑。
余喆非心里跳了跳,这样的花劭让他感到陌生。
难道自己说出和他绝交的话对他的打击这么大?余喆非有点于心不忍了。
伸出爪子拍了拍花劭的肩膀,余喆非露出关爱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好兄弟。
少年,你还是不懂什么是爱啊!
总是盲目地追逐,却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心之所向。
还得让我这么聪明的好兄弟帮你认清本心!免得这只狐狸精在渣男的歧途上越走越远。
见狐狸精一只手还紧紧拽着自己不肯放,余喆非摇了摇两人交握的手,放软声音道:“这段时间我就不来舞社了,听说筱薇每天在那里堵你,碰到了总归尴尬,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来找我吧。”
顿了顿,余喆非又真诚地说:“不管以后怎样,花花,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哦!妈妈说喜欢是人世间最珍贵的感情,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认真对待,不可以随随便便,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花劭抿着唇,抬起潋滟的狐狸眼,依旧定定地看着眼中人,仿佛有千言万语包含在眼神中,但余喆非看不懂。
“那个,我姐还等我吃饭,先走了哦。”
今天的花劭真是怪怪的,余喆非挥挥手准备跑路。
开门离开的瞬间,背后传来花劭低低的声音:“等我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我会来找你的。”
嗯,也许孺子可教。
余喆非回过头,朝花劭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朝他点点头。
离去的余喆非并没有看到身后的花劭望着他的背影发呆许久。
小兔子说,要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花劭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究竟住着谁?
虽然他极受女孩欢迎,也尝试着和女孩子交往,但从来没有一个异性能住进他的心里。花劭低头沉思着,他确实再也不能逃避心底里埋藏最深的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