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姜隐恍然大悟:“难怪,竟是这样。如此一切便说得过去了……”
但并不是所有鸟都能轻松接受,叨叨大呼见鬼,直往谢逸身穿的衣物里躲去。
“除去我记不太清来岛之前的事,你们三人来岛前的时间点各不相同。无求提到的时间地点都比较远,我们暂且不作深究。
但行泽与横云失去意识前的时间与地点都极为接近,恰好是在至德三载,也就是乾元元年;并且一个在敖龙岛,一个是敖龙岛附近海域。
若是接着往下细分,以东海霸王擂为节点,那么行泽大概消失在八强比擂之时;而横云兄主要经历的都已经是在霸王擂胜负落定之后。此前你们双方矛盾重重,难以相互信任,归根究底,恰恰是你二人间存在的这些信息差。
我目前有以下两种猜测:
1.要么我们各自的记忆是真的存在着一段时长不尽相同的空白,那这海岛的时间至少是在乾元元年甚至之后;
2.要么到现在,你们三人的记忆其实就是完整的。而我们脚下的海岛,是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存在,它单独处于一个完全独立的时空中。而这就也就刚好说得通,这几张分别写有我们姓名的地图——为何全然不受物理限制?
姜隐一边整理方才的信息,一边顺着逻辑分析。
谢逸想了想,最后还是诚实地摇着头:“……物理,没听说过。”
叨叨从谢逸衣襟里狗狗祟祟地探出半张脸:“啥玩意,能吃吗?这呆子打得过吗?”
“《周书·明帝纪》曾有言,天地有穷已,五常有推移,人安得常在,是以生而有死者,物理之必然。我想这物理应是指事物的道理、内在规律。”柳沉舟猜测解释。
姜隐赞许地向着柳沉舟眨眨眼:“行泽所言甚是,它是自然的法则,但如今有了新的变化,我们恐怕早已不在原来的世界中了。”说罢开始注视着叨叨,几番思索后开始回应起刚才的问题来:“吃不了,亦打不败,身在宇宙,唯有顺应法则,方能求得一丝生机。
不过,道法自然,法则一旦形成,需要遵守它的就不再止是我们——这既是限制,也同样是保护。虽我们暂失了先机,但或许我们正好可借此利用它?谋定而后动。”说着,她又拿起怀中的地图,在众人前指了下。
谢逸激动地一拍大腿:“诶,可不就是这个理!船坏了,但是人还在,这岛上还有不少树,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再造一艘船嘛!”
燕无求埋头闷笑。
柳沉舟仿佛看见了那一线希望:“祸兮福之所倚,今日听君一言,在下有如醍醐灌顶。我看这沧溟绝境又如何?事在人为,这绝境——亦能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