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是欲望的分支力量「求生欲」
欲望的分支力量嘛,尤浅的指尖点在桌面,欲望的分支力量促使人滑向深渊……
也是导致这个世界邪/教徒层出不穷的罪魁祸首之一。
找到祂们,消灭祂们,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世界离开畸变的道路。
审讯室的墙壁是深灰色的,在煞白的灯光下,倒也没有那么暗沉压抑。
可是身处其中的执法者却觉得整个屋子昏暗无光,他现在已经口干舌燥,再也提不起生气的念头。
他原本板着的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神情恍惚,可他对面的青年反而精神奕奕起来。
即便是眼眶红肿,也无法改变尤浅状态很好的这个事实。
“大人,您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教主是神派下的使者,他是来引渡我去神国的。”
尤浅越说眼睛越亮,面上格外虔诚,尤其是提到去神国时更是一派向往。
“别叫我大人……你……”执法者的内心燃起巨大的怀疑,难不成邪/教现在比传/销组织还能洗脑了吗?
不是,为什么啊?
在他引经据典、各种科学理论轮番轰炸的情况下,这个青年为什么还能是一副“为教会献出生命,我很自豪”的态度啊?
执法者有些怀疑人生。
但他十分具备职业操守,尽管已经说得麻木,那他也要从聊天中扣出线索细节,所以还得继续聊。
他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打起精神和尤浅聊起教主的话题,而另外一边,对于教主和教众的审讯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
“所以……”负责审问教主的执法者把尤浅的照片递给他,“这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让他当祭品?”
教主倒是挺配合的,他“哦”了一声,摆摆手:“这小伙子是我从山沟沟里捡到的,那天我们刚杀完一群猫,准备撤离时发现了他。”
他比划了一个圈:“当时他就倒在这么大的树下,眼睛也说不准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以防万一我们就给带回去了。”
“你们竟然没有灭口?”
老人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地皱在一起,眼睛浑浊,充满腐朽的味道,听到这个问题,他那干巴巴的唇角上扬,露出还算是洁白的牙齿,整个表情说不出哪里怪异,但平白让执法者感受到一种凉意,从尾椎骨一直窜到头皮。
“那会也不好杀人了。”
执法者看着他掀起耷拉的眼皮,脑袋微微垂下,浑浊的眼球却拼命上翻,露出一大片带着红血丝的眼白盯着自己。
在教主整个人的神态十分诡异的情况下,执法者的喉咙干涩,唇张张合合竟没第一时间问原因。
教主哑着嗓子,夸张地咧开嘴角又重复一遍:“那会也不好杀人了。”
说完这句话后,教主任凭执法者怎么询问,都不再开口,他垂着脑袋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邪了,先有作为祭品出现的青年,非但不唾弃教主要杀死他的行为,反而对教主说的深信不疑。
后有说到一半,神色突兀变得诡异吓人、垂着脑袋不言不语的教主。
这令执法者们的心里由衷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的直觉在尖锐的发出提醒。
这个邪/教组织很有问题。
透过审讯室与观察室相连的那个单面玻璃,尤浅整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他的胸膛贴近金属桌面,手臂前伸垂下卓沿,手指摆弄着那双银色手铐,口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样子很享受审讯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这个人,不能小瞧。”
队长审视地注视着尤浅,眉目严肃,他从这个青年身上感受到一股违和感。
那股违和感是因为查不到他的资料吗?
好像不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没有登记自己信息的人不能说是没有。
那是哪里?那种充满不确定性,让人觉得危险的违和感在哪里?
队长的眉毛越皱越紧,最后他后退几步,招呼了方才审讯的执法者,大步走进审讯室。
尤浅支在桌面上的脑袋被一片阴影覆盖,他若有察觉地转动眼眸,透过密密的鸦羽,从缝隙中递出目光。
这位新进来的执法者看起来是个很正直的人呢,尤浅收回视线,用指甲尖怼进锁眼,自顾自的玩得开心。
直到队长拉开椅子坐下,他才装作刚发现有人进来的模样,抬起头。
“嗨?”
面对着冷脸队长,尤浅露出小小的笑容,直起腰,扣锁眼的手指挪挪,两只手搭在桌上坐好。
尤浅笑得温柔,于是队长发现那股违和感又出现了。
队长沉着张脸,浑身上下都挂满了从严冬吹来的冰雪,很不平易近人的把一沓资料摔到桌子上。
“和我说说吧,黑户,你是什么人、什么来历。”
尤浅刚想开口,就感觉脑子里的群聊叮当作响,他将除了他没人能看见的屏幕召唤出来,只见上面刷出来了好几条聊天记录。
敲钟者:黑户是什么?
天下仙:不被官方登记信息、没有记载的人口。
子孙满堂:别怕,我去睡了管这个方面的,让他把你变成不是黑户的人。@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