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生还在气愤,但见段承诩鲜血淋漓的额头,便没再说什么。“你走吧!”
但段承诩却没动,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卫连生不放。“如果,今日这般对你的是白慕,你是否也会这般对他?”
“你说什么?”本想此事到此为止的卫连生闻言锁了眉峰。“白慕怎会同你一样?”
“他有何处不一样?”段承诩咬牙说话,但身体到底没敢再放肆。“你真当他对你好,只为同窗情谊?”
“你闭嘴!”卫连生原本只以为段承诩是一时冲动,此下再不能忍。“不要将白慕想的与你般龌龊!”
“我龌龊?”段承诩笑了,配合满头的血,叫人看的无比渗人。“他不龌龊,他没告诉过你,他喜欢你,他爱你,他想将你…”
“你住口!”卫连生再也听不下去,硬将段承诩推了,连着他带来的藏南经一起丢出门,后重重将门合上。
“男人喜欢男人?真是荒唐至极!”
“小友这神态,怕是遇到事了?”郑夫子住处,段承诩无精打采坐着,郑夫子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开口说一句话,只好主动问了。
“夫子!”段承诩无力开口。“你先前所忧虑之事,怕是全对了!”
郑夫子端茶碗的手一顿。“小友与连生表明过心迹了?”
“嗯!”段承诩点头。
郑夫子放下茶碗,轻笑道:“被拒绝了?”
“何止拒绝!”段承诩转头将额头上的伤露给郑夫子看。
郑夫子遥看了一眼。“伤的如此之重,发生了什么?”
段承诩昂头无力瘫在椅子上。“白慕来信了,我没忍住!”
“呵!”郑夫子了然。“我早说过,叫你不要轻易尝试!”
段承诩侧脸看郑夫子。“可我真的喜欢他!”
“你与他相识也还不到俩月!”郑夫子不信。“能喜欢到何种程度?”
“这无关时间长短!”段承诩用手在脸上胡乱一抹。“我甚至不敢想,有朝一日他若与旁人在一起,我该如何心痛!”
郑夫子道:“那你也不该如此唐突!”
“确实是我唐突了!”段承诩道:“我该多给他一些时间,都怪白慕!”
“你莫想着怪旁人!”郑夫子道:“连生与白慕同窗三年都未有什么,也就你,非要将他们关系往别处想!”
“这我可不同意!”段承诩目视上空,回想着所见白慕与卫连生之间的点滴。“那白慕分明就是对连生有心!”
“就算是又如何?”郑夫子道:“连生无心,一切都是空谈。”
到这,段承诩先沉默了一阵,后幽幽道:“连生真的无心么?”
郑夫子指着段承诩额头上的伤道:“这还不足够说明?”
段承诩无力闭眼。“或许他只是对我无心,他对白慕,那可是处处上心!”
郑夫子问:“所以你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段承诩更无力了。“连生现在见我一面都不肯,处处躲着我。”
“哎!”郑夫子轻叹道:“这话可能多余,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小友虽一往情深,但此事终究两人之事,真个最后无结果,也切勿走上歧途!”
段承诩突然睁大眼看郑夫子。“夫子所谓的歧途是?”
“小友当明白我之意!”郑夫子说的意味深长。“我虽不知小友究竟是何身份,但小友轻易便能来碧山书院,一应寝居皆可随意安排,寻常人可是难以办到的!”
段承诩接话:“夫子是怕我…”
郑夫子问:“你会吗?”
段承诩又回到仰望上空的姿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