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露在空气里的“巨食者该隐”身上的细胞突然繁殖,只经过了几天,“巨食者该隐”由幼态变成了几岁大能蹦能跳的孩子。
见识多广的隆贝尔上校也被“巨食者该隐”的变化惊得失了态,他意识到自己领回来的东西具有高深莫测的恐怖力量。
“巨食者该隐”发出了孩子一般的啼哭声,隆贝尔上校抿着嘴巴动了杀机,最终他选择了喂养这个孩子。
隆贝尔上校对孩子没有好耐性他也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他扔给它一个罐头,不再管它的死活。
“巨食者该隐”手抓住罐头玩了一会儿,看见上校先生拿了刀挖罐头吃,它也跟着学,拿手抠出罐头里的肉。
“妈妈……妈……妈……”“巨食者该隐”继续发出简短的喊声。
“真是活见鬼!”隆贝尔上校把小刀插进罐头里,拎起“巨食者该隐”打量了一会儿。
“巨食者该隐”两脚乱蹬,也没有蹬到隆贝尔上校。
在隆贝尔上校跟前,“巨食者该隐”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巨食者该隐”作为迪赛尼斯军分区制造出的邪恶产物,对任何生物都不应具备人类情感,它是拥有人形的军用武器,它的使命只有杀戮。
隆贝尔上校是幸运的,否则他早被“巨食者该隐”当做点心吞下肚了。
“巨食者该隐”竟然声称身为男性的他为“妈妈”,弄得隆贝尔上校哭笑不得。
隆贝尔上校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再也没产生要杀死“巨食者该隐”的念头。
狭小的地下室里,一个人活动常常伸展不开手脚,如今多出来一个“人”,连翻个身都觉得奢侈。
隆贝尔上校也在想以后的日子,他甚至想起了在地球的日子和那个黑皮肤的姑娘劳拉。
“巨食者该隐”除了增长速度过快,没有其他特殊地方,隆贝尔上校血管里流有的“人性化”的血液令他放低警戒,试图接纳眼前的“孩子”。
隆贝尔上校的变化有他的规律性,与其说隆贝尔上校习惯了现今的生活,不如说命运使他低下了头,他的心也变得有温度,不如说是事态发展的趋势让隆贝尔上校不得不这样处理。
隆贝尔上校原先对“巨食者该隐”不感兴趣,他把它偷出来,想过很多处理办法,其中一个是想弄死它。
任何未知都可能产生危险,“巨食者该隐”外表是人畜无害的孩子模样,并不能令隆贝尔上校放低对威胁的灵敏嗅觉。
相较于毫无情感的杀人机器,隆贝尔上校的心情不断起着涟漪。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也许是在迪赛尼斯接触了太多的地球人,隆贝尔上校忘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份,转而对战争中死去的苦难者怀有深厚的同情。
隆贝尔上校在逃跑过程中,看见了贫穷的人们面对战争的无力感,也看见了他们被泪水冲洗的脸庞。隆贝尔上校对于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产生了怀疑,当怀疑不断滚雪球似得增长,隆贝尔上校对“巨食者该隐”产生了怜悯心,没有结果它。
隆贝尔上校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巨食者该隐”不是善类,它也不是普通的孩子,它是随时可以随着性子屠宰人类的凶兽。
对于任何人而言,“巨食者该隐”会做出何等可怕的行为?答案未知。
一天中午,“巨食者该隐”趁隆贝尔上校不注意,推开虚掩的门,从地底跑到路面。不断长大的“巨食者该隐”,从外表看是个长有红色眼睛的怪异少年,除了头发是红色、瞳孔也是红色以外没有其他和人类不同的地方。
从路人的角度看它毫无不正常的地方,“巨食者该隐”在东逛西逛的过程中遇见了一名心思不轨的人,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迪赛尼斯早就失去了一百多年前的活力,那些阔太太们绝不会在中午的时候坐在悬浮车或者汽艇里四处乱跑。
迪赛尼斯的穷人们更没有心情出去逛街,他们满心思地想着要为家庭操支。
街上中午没有人,只有少数人的脚印踏过铺有厚厚灰尘的马路上。
“巨食者该隐”目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不规矩的男子,听他信口开河说一些自己从没有见过的事物。
“巨食者该隐”听不懂男子说的事,但是他明显对眼前打它歪主意想把它贩卖的男人产生了想吞食的冲动,年幼的“巨食者该隐”没有控制住它的本性,吃掉了一名过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