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宗一位师弟飞身落到高台上,伸出食指朝宴云舒勾了勾,语气嚣张,“宴云舒,听说你是个不能修行的废柴,若是你第一个被打败应当不会让你们天玄宗太丢脸,还不快上来。”
宴云舒弯唇笑笑,丝毫不将此等挑衅放在眼里,亦没给对方任何反应,衬得那青阳宗弟子如跳梁小丑。
“去吧十一,输了赢了都没事,有大师兄在呢。”杬辰拍拍十一师弟,给他打气。
十一重重点头,飞身上高台。
那原形高台三丈宽,谁先被打下高台,谁便输了,下一位选手接替上场比试。
今日各宗派来参加仙门大比的,都是宗内翘楚,个个修为高深。
天玄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一对付青阳宗那弟子仍是胜得绰绰有余。然而即便获胜,体力亦消耗大半,很快败在对方第二位弟子手上。
双方战术不同,天玄宗秉承由弱至强顺序,青阳宗却是弱强交叉,打不过就负责消耗对手体力。
如此一来,几轮比试之后,青阳宗剩下的人反而比天玄宗多出一位。
气氛逐渐凝重,等邱瑞涛败下场,天玄宗便只剩最后三人。而放眼对面,青阳宗实力最强的三名弟子尚未上场。
若天玄宗若在仙门大比第一轮败北,立刻便会沦为笑柄,为天下人所耻笑。
杬辰心下紧张,仍笑着安抚宴云舒,“师妹,尽力而为,别有太大压力。对面那几个都不是好对付的,打不过很正常。”
“大师兄。”宴云舒似乎没有上台打算,反而认真劝告:“我劝你先上,否则你就没有上场机会了。”
邱瑞涛直接嗤笑出声,神情鄙夷,“好大的口气,你不会真以为你修了点邪术回来,就能打败人家宗门最强弟子了吧?”
“瞧见了吗?”他抬手指向对面,“除了台上那个,对面还有四个人没上场,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一打五?”
听闻此话,其余师弟们虽心中不安,仍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止他们,就连幻境外其他人,也全都认为天玄宗今日必败无疑。
结果,司兰雪竟开口劝道:“姐姐说得对,大师兄,你且先上吧?”
无论如何,杬辰是天玄宗大弟子,平时亦鲜少有机会与别宗弟子较量切磋、相互了解,此次正是难得的机会。
杬辰些微惊诧,不解为何她对宴云舒如此相信,深思熟虑后,仍旧坚持己见,“还是云舒先上。”
若她和司兰雪败了,今天他就算豁出性命,也必须要赢。
“哎你们还比不比呀?”台上那名青阳宗弟子等得不耐烦,出声催促,“要是害怕了,现在就投降得了。”
对面青阳宗弟子们纷纷嚣张大笑起来,仿佛已经赢了似的。
“瞧司兰雪那要死不活的样儿,今日天玄宗是输定了吧,不如你们现在就投降,少吃些苦?”
“杬辰都快愁死了,哈哈哈……”
“输给咱们青阳宗,不丢人。”
……
幻境外,司启晟脸色黑沉如水,紧紧拧着眉。
一片嘲笑声中,宴云舒走上前去,“既然你坚持,那便如此吧。”
她飞身落到高台上,抬手召出一柄长剑,长身玉立,衣袂翻飞。
剑身反射出虹光,光滑锃亮、削铁如泥。剑柄上刻着一排月亮,由圆到缺,是宴云舒第一次在金牌调解员比试获胜后,司长送给她的上古神剑长虹祭月剑。
召出祭月剑,是宴云舒对待比试的至高尊重。
“哟?她还能召出剑来呢?”
台上那名青阳宗弟子似瞧见稀罕事,回头与师兄弟姐妹们笑闹,“我都需不着用武器,直接一脚给她踢下去。”
原本青阳宗那些人还在笑闹,周森却突然想起,上次被宴云舒用瓜子打落法器之事,冷声提醒:“不要轻敌,她力气很大。”
“力气大有什么用。”那名弟子转回身来,轻蔑望向宴云舒,“咱们又不是比力气。”
宴云舒只笑笑,照理对任何挑衅不予理会。
对方自讨没趣,总算不再耽搁,一脚蹬地,斜斜朝宴云舒飞去。
他算盘打得好,即便没用武器,那一脚也是用了十成功力,不愁不能把宴云舒踢下去。
台下所有天玄宗弟子不自觉屏住呼吸,杬辰甚至做好准备,若宴云舒被踢下来,立刻飞身上前接住她。
不料,宴云舒丝毫不慌,等那一脚近了,才微微朝右边挪开一步。那人在空中停不下来,飞过自己眼前时,她迅速抬腿,狠狠一脚踢上去。
那青阳宗弟子蓦然消失在高台,眨眼间,“嘭”的一声砸在远处假山上,口吐鲜血嵌在假山里不得动弹。
“师弟!”
“师兄!”
青阳宗弟子们通通围过去,手忙脚乱把人从假山中解救出来。
周森黑了脸,咬牙切齿,“宴云舒,不过一场比试而已,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抱歉,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宴云舒面无表情,不知是真诚道歉,还是故意嘲讽。
她这般欠揍模样,逗得司兰雪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