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轻“嘶”了一声,捂着自己的侧腰赔笑:“夫人息怒,夫人息怒,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徐氏松了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
听风院;
听到动静,百无聊赖趴在石桌上的白韵清循声望去。
见到来人,她双眼陡然一亮,小跑着给了徐氏一个熊抱:“娘,你们终于来了。”
徐氏连连退了几步,嗔怪道:“都多大的姑娘了,怎还如此冒冒失失?”
白韵清的脑袋在徐氏胸口轻轻蹭了蹭:“再大都是娘的宝贝闺女。”
徐氏笑了:“你啊。”
一旁的白砚轻咳一声。
白韵清抬起脑袋,补了一句:“也是爹最爱的宝贝闺女。”
白砚瞬间满意了。
几人一番笑闹之后,来到石桌旁坐下。
徐氏开始说起了正事:“暖暖,你为何让芷兰阻止我和你爹回绝威远侯府的亲事?”
暖暖,是白韵清的小名,无外人在场时,白砚夫妇总是习惯如此唤她。
白韵清的视线依次从芷兰、白氏夫妇脸上扫过,看着他们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她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爹、娘、芷兰,我有一个秘密要跟你们说。”
看着白韵清难得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三人瞬间觉得事情不简单。
白韵清开始娓娓道来:“其实,自入京安顿好一切的那一刻起,我的脑中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被那些声音验证。我这才察觉,那些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芷兰微微瞪大了双眼,白氏夫妇神情严肃地对视一眼,徐氏一脸郑重:“暖暖,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白韵清果断地摇了摇头:“就连你们,我也是再三思虑过后,才决定坦白的。”
白砚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被验证的那些事情,可是与谢世子有关?”
白韵清轻轻点了点头:“爹爹猜的不错。依照那些声音所言,我们生活在一本话本中。而他们是话本外的看客。
谢世子是男主角,我是女主角,我与他将会虐恋情深,最后圆满大结局。而他如今纠缠我,是因为我与他的白月光眉眼有几分相似。”
白砚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眼含担忧:“暖暖,那些声音,可对你有所伤害?”
白韵清心里一暖:“爹爹放心。”
白砚顿时松了一口气:“话本世界也好,真实世界也罢。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徐氏赞同:“你爹说的不错。暖暖,娘亲觉得,或许是上天不忍见你将来受苦,这才让你有了这等能力。”
白砚:“依爹爹看,谢世子此人并非良配。”
徐氏附和:“不错,其它方面暂且不说。若当真爱一个人,又怎会把其他人当做她的替身?这是一种侮辱。”说着脸上顿时露出嫌恶的表情。
白韵清连连点头,拉过徐氏的手:
“娘,我明白的。若是我并未听见那些声音,或许我的命运会按照既定轨迹走下去。可如今,我明知与他在一起会伤心难过,又怎会跳进火坑?”
白砚一脸赞许:“不愧是我白砚的女儿。暖暖,你要记住,苦难永远不值得被歌颂。值得被歌颂的,是那些同苦难抗争的人。”
白韵清笑了:“我知道,爹爹说过的,傻子才会自讨苦吃。”
顿了顿,她试探地说了句:“爹爹,娘亲,你们觉得与威远侯府的这门亲事如何?”
夫妇二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徐氏语重心长:“暖暖,你应当知晓,我们白家与卫家家世悬殊,若是你嫁入威远侯府后受了委屈,爹娘也是鞭长莫及的。”
白砚:“不错。虽说威远侯府是出了名的好名声,但卫小公子若是当真如传言那般不学无术,爹爹的暖暖该怎么办?”
徐氏:“你爹爹说的在理。娘不想我的暖暖为了逃离一个火坑,而跳入另一个火坑。”
白韵清拉过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爹爹,娘亲,不会的。我想过了,以威远侯府的家风,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我守活寡。这与谢世子纠缠在一起相比,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徐氏心疼地拉过白韵清的小手,欲言又止:“暖暖......”而后看向自家丈夫:“老爷你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白砚慈爱地摸了摸白韵清的脑袋:“暖暖,信得过爹爹吗?”
白韵清的小脑袋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自然,我一直一直都很相信爹爹。”
白砚神色一松:“暖暖真乖。”
而后他看向徐氏:“夫人,待我这几日寻个合适时机与这卫小公子见上一面。若是合适,我们应下这门婚事也未尝不可。”
徐氏一脸纠结。
白砚失笑:“夫人还信不过我的眼光吗?”
徐氏一想也是,而后看向白韵清:“暖暖,你觉得如何?”
白韵清笑得一脸轻松:“爹爹最疼我了,我自然相信爹爹挑选未来女婿的眼光。”
白砚顿时无声地笑了,笑意中是明显的自豪。
徐氏见自家女儿面上的轻松并非作假,顿时放下心来,说笑了一句:“是是是,你爹爹最疼你了,娘亲在暖暖心里的地位啊,可比不上你爹爹。”
白韵清顿时开始叫屈:“娘亲真真是冤枉暖暖了,在暖暖心里,娘亲和爹爹一样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