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取血的伤口哪儿去了?
白茗趴着桶壁蹙眉思索起来,突然,她想起了今日封亦安为她疗伤的事。
“难道是他?亦安的修为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还记得上次与羯胡作战时,封亦安因为画符消耗了体内大半的精气,导致他昏迷了好几日。
这才多久,而且他们天天在一起,并没有看到他有去修炼。
难道他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可不行!”
白茗心里忐忑不安,可不能让他又走了老路。
她双手撑着桶沿,将两条泛着莹光的长腿迈出浴桶,一双小巧精致的玉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留下了一连串深色的印记。
白茗取下搭在屏风上的浴衣,系好腰带后出了房间。
“噔噔噔!”
“亦安,你睡了吗?”
不多时,门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接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吱嘎——”
房门被打开,门后的男子一身雪白的亵衣,外面套着一件藏蓝色上衣。
“师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白茗隐隐露出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亦安,最近你有没有修习邪术?”
“没有啊。”
封亦安有些懵,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时间修炼,哪里会去做那劳什子事。
“我们修道之人修行术法本就违背了世间法则,逆天而行,这条路不好走。你可千万不能再像百年前那样做出有损阴德的事来。”
封亦安听白茗说完后才意识到,今日为师父治疗过,她可能以为他的修为进步神速,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
封亦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师父,弟子已经很久没做那事了。”
且不说天罚,就算他想用邪术提升修为,也寻不到合适的药材,光是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婴儿就很难找,而昆仑山顶的冰凝几乎看不见了,大都被百年前的元启尊者取尽。
封亦安紧抿着薄唇,垂首将额头凑到白茗面前:“师父若是不信的话,一探便知,”
白茗见封亦安目光坦诚,但她又实在有些怀疑,毕竟当年的裳华就是太信任他,对他的话从未有过怀疑。
于是她微微仰头,抬手贴上男子压低的眉心,调动体内的精气自上而下不断深入。
白茗合上眼睛细细感知,一圈下来,她发现男子体内的经脉呈金黄色,丹田内的精气隐隐散发着红光,略有大成的迹象。
封亦安见白茗闭上了眼睛,放在心底几百年的人儿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他们靠得如此之近,女子肤如凝脂,纤细挺翘的睫毛根根分明,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喉间滚动了几下,随后目光向下移去,避开女子微张的檀唇,双手紧紧握住门框,压下心头的悸动。
片刻后,白茗睁开双眼,欣慰地笑了笑,嘱咐他好好修炼,不日便有大造化。
两人说话间并未看见一个脸色青黑的男子正立于楼梯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好了,你早些休息吧,”身旁一阵冷风袭来,白茗习惯性往楼梯那边瞥了一眼,“我也要……”
后半截话被堵在喉咙里,她从未见过云君陌如此模样。
浓密如墨的眉峰凝着深入骨髓的寒意,眼底泛红,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此刻也紧绷着。
她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云君陌这才迈步走了过来,举止之间压迫感十足,一把抱起白茗转身回了房间。
“是今日的萧吹得不尽人意?”白茗靠着云君陌宽厚的肩膀问道。
“……”
见男子并未回答,白茗继续说道:“难道是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报仇。”
“刚刚,你们俩在干什么?”
?
“我刚刚在查探亦安体内的气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云君陌将薄唇凑到白茗耳畔低声说道:“查探修为需要那么亲密吗?可是,我好像看到你们接吻了。”
“……接吻?”
白茗仔细想了想,没有啊,她不过用手贴着封亦安的眉心罢了,哪里接吻了?
“你看错了。”
闻言,云君陌的眼眶更红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双手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女子,和刚刚在楼梯口的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白茗坐直了身子,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道:“夫君,真的是你看错了。”
云君陌当然知道,怀里女子唇上的口脂颜色饱满,并未掉色,而封亦安的嘴唇泛白。
当时不过是因为白茗抬起的手臂将两人的脸挡住了,他的确没看见,但从楼梯口的那个方向看来,两人就好像是在接吻的样子,所以他才会那么愤怒。
眼瞧着白茗已经上了钩,云君陌的嘴边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那……我要娘子亲亲。”
白茗没有拒绝,也可能是亲得多了,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着云君陌的额头落下一吻。
男子低头顺势吻上了白茗的锁骨,浴衣本就宽松,原本系好的腰带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一只粗粝的手掌贴着光滑细腻的肌肤四处游走,空气中的温度不断上升,白茗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的榻上,只知道身旁男子那浓烈的爱意快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