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俊逸的男子策马狂奔,谁都不让谁领先一步,就这样僵持着直至白宅门口。
“唰唰——”
倏地,两张黄符飞向空中,符纸燃烬后白宅被罩上了一层透明的气屏。
“回去!”
耳畔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后,调转马头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翌日,白茗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三小姐,不好了!城南的春沁楼被府衙查封了!”
“什么!”
白茗赶忙爬了起来,顺手拿起托盘里叠放着的一套水青色衣裙套在身上,让婢女给她随意绾了一个发髻,再插上那只刻着云纹的白玉簪子,连耳珰都没戴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此时,春沁楼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门口处站着两个差役,不许任何人上前。
“怎么回事儿?”
“听说喝茶喝死人了。”
“哎哟,怪不得,活该被查封。”
“去年,白家是不是也毒死了个羯胡人?”
“这个我知道,当时我在码头上工,看着人被捕快给抬出来的。”
“啧啧,白家的茶喝不得!”
“……”
吴掌柜急得直冒冷汗,百姓的议论声听得他心惊胆战的,这昨日来喝茶的客人在夜里死在了家里,今早就有捕快上门封店,明显是诬陷。
“吴掌柜,怎么回事?”白茗眼尖,目光扫过人群,一下就看见了正在擦汗的吴掌柜。
吴掌柜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小声道:“三小姐,府衙来人说有人报案,状告我们的茶水喝死了人。”
“什么时候的事儿?”
“人是昨日夜里死的。”
白茗抿了抿嘴,眉心微蹙,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是诬陷,是明晃晃的栽赃。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昨日她还劝无为想开点,等这阵的风头刮过应该就没事了。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不反击是不行了。
“你去城郊的崇真观请无为尊者回来,顺便让他带上许道长。”
“是,三小姐。”
吴掌柜上马后朝着城门奔去,白茗则径直去了府衙。
“咚!咚!咚!”
府衙外的冤鼓鸣响,差役带着白茗去了大堂。
“堂下所跪何人?”
“民女白茗。”
“何事鸣冤?”
白茗抬首,目不斜视地盯着堂上的知府,理直气壮道:“今日府衙来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强行封了我家茶楼,还散布谣言说我家的茶水毒死了人。”
知府看向斜下方站着的府知事,朗声道:“你来和白小姐解释解释,本官为何封了她家茶楼。”
府知事朝着白茗微微鞠躬,道:“白小姐,昨日傍晚,张石在春沁楼独自饮茶,喝了大概两壶茶,又吃了几个点心才离去。回到家后就一直不太舒服,半夜又吐了几次,后来便没再醒过来了。今早,仵作验尸后给的结果是中毒身亡。”
“知府大人,他回家后是不是吃了别的东西?没凭没据的,这也不一定就是茶水的问题吧?”
知府听后只笑了笑,接着示意府知事拿出仵作验尸的记录念给白茗听。
“……胃中无物。”
如此说来,还真是她家茶水毒死了人?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
“白小姐,既然你来了,本官就告知你张家的诉求。”知府结果府知事递来的状纸,继续说道,“张家的要求很简单,赔钱了事。”
“多少?”
“十万两纹银,三日内送至张家,否则白家就得有人入狱受刑了。”
十万两?要不再给张家送几个铺子,几张地契?
“知府大人,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贪多嚼不烂。”
话音落下,知府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地轻蔑:“白家现下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白炎的手段的确让人胆寒,但如今他人在江北,你一个女流之辈能将白家的生意经营着走已经不错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白小姐,十万两买一个人命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