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才哑着嗓子道:“你要去晨跑吗?”
陈藏哑然,难为她还记得昨晚他们的谈话内容。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脸,回答道:“不是。我要去上班了,你再睡会?”
云惜听到这话,知道现在的时间比她预计得还晚,但她也不关她什么事,她还困着,便挥挥手,翻个身,打算再睡会。
陈藏又嘱咐了一句:“早饭已经买好了在桌上,起来记得吃。”
他等了会儿,云惜没有半点反应,只发出轻微的鼾声。他笑了笑,又摸了一把她的头发,才出门。
云惜再一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天气应该很好,太阳光十分热烈,因为窗帘中间只有一丝缝隙,但即便是这样一丝缝,阳光也争先恐后地钻进来。
云惜身上依旧酸痛,没办法,本来是按摩的,结果做了个更激烈的运动。
云惜脑子里又浮现出昨晚的片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虽然家里就她一个,她也怪难为情的。
她起身拉开了房间的窗帘,立刻抬手遮住了眼睛。果然是个大晴天。
客厅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铺了满地。
太耀眼了。
云惜看着那宽大又明亮的落地窗,突然想到昨晚,悚然一惊,他们昨晚太放肆了,都没拉窗帘,虽说没有太出格,但对面是几栋写字楼,又隔了两条马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看来落地窗虽视野好,但隐私性还是差了一些。她暗暗想,以后要记得拉窗帘。
餐桌上摆放着几个塑料袋,云惜翻看了一下,有包子和油条,还有一杯豆浆。她想起迷迷糊糊中陈藏说的早饭,心中不禁有种怪异的情绪。
作为床伴,陈藏未免太贴心了一些。
这会儿已经临近午时,早饭早已经冷透,云惜有些可惜,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打算待会自己点午饭。
而手机响了一下,是陈藏发来信息,问她起床了没有,有没有吃早饭。
云惜莫名心虚,没敢说早饭都浪费了,只说都吃完了。
陈藏回复的很快:【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带过来。】
云惜想要打字的手指凝滞住,她皱皱眉,陈藏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还要来?
虽然她也有点食髓知味,但身上实在酸疼,而且,她感觉下面又有些肿,上一次她就缓了几天。
她迟疑着,好一会儿才回复:【我晚上有点事。】
隔了十几秒,陈藏的信息发过来:【好。】
但照这意思,他今天应该不会过来了。
云惜松了口气。
一整天,云惜都呆在家里,没有尖细的数落声,她想躺在沙发上就躺在沙发上,想吃外卖就吃外卖,很久没有这样自由过了。
即便是在北京时,她也不曾这样自由。
大约是回想起北京,某种默契发作,这天云惜收到了她在北京工作时的饭搭子给她发的信息。
那是个北方的女孩儿,平时咋咋呼呼的。
自从云惜回平南后,还是头一次联系。
严小夏:【姐妹,你回家都安顿好了吗?】
云惜回复:【差不多了。】
她们闲聊了两句,当时云惜辞职时,严小夏只觉得天塌了,毕竟上班的动力都在饭搭子上,没了饭搭子,她都觉得上班更没意思了。
但是这一回,严小夏是有事儿找云惜。
严小夏开门见山:【你那前男友都找上我了。】
云惜的眉头拧了起来,萧彦?
云惜:【他找你干嘛?】
严小夏是上班摸鱼,又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没啥,就是问你有没有和我联系,问你怎么样。他好像对你还有感情耶,你们分的不体面吗?】
云惜深吸一口气,莫名一股烦躁感。
她没有和严小夏说过她和萧彦的事情,但是严小夏见过几次萧彦来接她,知道他们从高中就开始谈起,走过了大学时期,也抗住了毕业季。严小夏还曾经羡慕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所以当得知他们分手,也惋惜了好久。
云惜知道,在外人看来,萧彦就是很深情,严小夏说出这种话也正常,她没有理由迁怒。
她回复:【别理他。我们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
严小夏:【好吧……】
看着也像不太赞同。
云惜结束了这场简单的谈话,正好她的午饭也到了,便开始开了个综艺,悠闲地边看边吃。
她就这样打发着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陈藏除了她刚醒过来时给她发过信息外,之后便没任何消息了。
云惜以为今天一天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了,她思索晚饭要吃些什么,她不太想吃外卖了,可又不想出门,正犹豫间,手机响了。
是陈藏。
她接通,陈藏没有立刻说话,几个呼吸后,他才开口道:“你在家?”
云惜吓了一跳,她迟疑道:“你怎么知道?”
陈藏那边有风的声音,他道:“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客厅有灯。”
云惜不由自主走到落地窗前:“八楼都看得清?”
“不算太高,只要有心。”
云惜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陈藏又道:“一起吃饭?”
云惜只得道:“行。”
“想出门吗?”
“不想……”
“那我带上来。你想吃什么?”
云惜最不喜欢思考这个问题,以前和严小夏能成为饭搭子也是因为严小夏每顿饭都有想法,云惜只要跟着她吃就行。
“你决定吧。”
挂了电话,云惜有些困扰,她也没料到这个岁数的陈藏,好像比她想象中更难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