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祐朝朝贡回来的楚庭泰去看楚添辛。他有意给楚添辛惊喜,从宸王府后院绕进去,顺手折了一枝花挡住脸,寻到楚添辛后将开得正盛的花递给他。
“哇,好漂亮。”
楚添辛接过,放在鼻下细细闻香,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
“真漂亮,谢谢哥哥!”
“小十六,一朵花也这样高兴。”
“当然高兴啦!哥哥给我的花就是最好的花!”
楚庭泰失笑,只觉他的小十六实在好哄,又乖又听话,比前朝大臣,后宫妃子都让他省心。
用过膳,二人闲话着,他递过去一枚荷包。
“十六,打开看看。”
“给我的?谢谢哥哥。”楚添辛欢喜打开,小心翼翼倒出里面的平安扣,月光下,玉石润泽,光影流转,触手生温,是难得的珍品。
“好难得的玉!十六眼拙,也能看出是上好的玉材!”
“是祐朝特产的元祐玉,在言氏皇族都属珍品,咱们这里自然更见不着了。”
“!”楚添辛赶紧仔细收好,“这样好的东西,哥哥自己收着吧,这本就是大祐给哥哥的,十六怎好拿?”
“没事,我特意留了一块给你,收着吧。”
“谢谢哥哥!十六一定好好收着!”
“十六。”
“嗯?”他还举着那枚平安扣,对着月光反反复复地看,抚摸每一处柔润。
“你听过祐朝的元祐玉吗?”
“听过。”他老老实实点头回应,眼神也转向楚庭泰,“是祐朝开国之日突然出现的玉脉,祐朝皇室才可享用。”
“你说,我能不能用这玉做我临国玉玺?”
“哥哥!”
“只有你我,我随口说的,别怕。”
“……哥哥想吗?”
他没有说话,只认真注视他,一点点靠近,缠绵一吻。
楚庭泰捧着楚添辛的脸,细细品尝弟弟的味道。
吻罢,他着迷又克制地看着楚添辛。
“我想,十六,我想。”
“哥哥会的。”
“十六相信吗?”
“那当然,哥哥,你一定可以,十六会永远站在哥哥身边,哥哥走多远,我就走多远。”
“好。”
“等哥哥做到了,就拿最好的元祐玉制一枚更大的平安扣给我,好不好?”
“好。”这回回答比方才更快,也更轻松,“等哥哥做到了,天下都是十六的……我也是。”
他红了脸,害羞地躲进楚庭泰怀里。
“我才不要天下……十六只要哥哥。”
夜里,楚庭泰难得留下,与楚添辛一道就寝。
“哥哥……”
“怎么了?”楚庭泰以为弄痛了他,停下动作。
“我,我……”楚添辛撑起上身,搂着季庭泰的脖颈,把脸埋在他颈窝,声细如蚊,讷讷道,“我想哥哥……用力一点……”
眉头愈发紧蹙:“会很疼,哥哥现在就很舒服了,不用……”
“没有,不是。我,我就是……就是想哥哥用力一点……”
他别过脸。
“哥哥这样温柔,十六不够舒服……”
“小十六,胆子愈发大了,将来,哥哥都该喂不饱你了。”
“我没……啊!唔,哥哥……”
他低声闷笑,不管楚添辛辩驳,身下加重力道,将楚添辛的话语阻在喉间,支离破碎。
楚添辛无力瘫软,神情恍惚,抱着他一个劲儿地流泪,渐渐昏睡过去,只余楚庭泰独自伤神。
其实方才他只用力了一小会儿,待十六渐入佳境,肤色见红,受撞击的部位隐隐红肿,他便敛了莽撞力气,照旧温柔体贴。
可楚添辛似乎不曾察觉,哭得伤心。
他知道,十六这是不愿他担心,故借此事与他哭一哭,撒撒娇。
可十六越是这样懂事,他就越心疼。
他知道十六心里委屈着,失落着,念想着,可他总是冷落十六,让他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王府。
……
十六从前撒娇,甚至会假哭。
现在,真哭都要遮遮掩掩,不敢教他知道。
“哥哥……”
楚添辛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准他的位置蹭到他怀里,磨蹭良久才回过神。
“嗯?哥哥?”
望着他陡然清醒的惺忪睡眼,楚庭泰笑笑,捏着他的小鼻头晃一晃:“醒啦?”
“哥哥怎么在这里……这不是宸王府吗?”楚添辛一脸懵。
“我很想你,就想多留一会儿,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