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修笑完,秀眉微蹙,“诶,他自己不就是柳杨剑派的大师兄吗?”
另一个年轻男修沉吟片刻,说:“他口中的大师兄,应该是映山剑宗的萧郁。”
听到映山剑宗四个字,荆澈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下,没人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萧郁!”女修惊呼。
一个年纪更小的男修愤愤不平,“嘁,多少年过去,早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柳杨剑派自己朝不保夕,偏还要扒着映山剑宗的裤腿儿不放,谁不知道当初是他们把映真老祖逐出师门的,呸,真不要脸!师姐......你脸怎么红了?”
另一边一直没插话的别派男修瞥她一眼,幽幽道:“女大十八变啊,小胖丫长大了。”
“陆云河!不许再这么叫我!”
“好了,不要闹了,”年轻男修转向荆澈,温和微笑,抱剑行了一礼,“在下凌云阁赵淮山,不知仙友如何称呼?”
荆澈并未召出敛华,也还他一礼,淡道:“荆澈。”
“凌云阁,赵温若。”
“凌云阁,楚少轩。”
另外两位峦山派的弟子,吊儿郎当的名叫陆云河,内敛腼腆的那个叫瞿水。
隔着窗,能看见穆风扬刚刚下楼的背影,楼下水池子边上,有一大一小玩的正欢。
大的身穿一身飘然出尘的白衣,弯着腰,捞池子里的小鱼,清风吹起几缕墨发,散落在他耳边。
他歪了歪头,玉指轻拨,将发丝撩到耳后,露出大半张带笑的侧脸,被粼粼波光映照着,好像渡了一层圣光。
赵淮山呼吸一滞,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呆愣片刻,他问:“那位公子,是你的朋友?”
荆澈顺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禁皱起眉。
那人怎么又是一脸阴森奸笑样,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我......师兄。”
师兄两个字说的极其别扭,就像当年第一次喊他“师尊”一样别扭。
——
墨行舟一下车就被月恒勾住了衣角。
“你陪我玩。”
墨行舟很稀奇,印象里月恒并不待见他,但很喜欢面瘫脸荆澈。
“怎么不和他玩?”他指指荆澈。
月恒:“哥哥办大事,你闲。”
墨行舟:“......”
好嘛,这小妮子,眼力卓绝。
月恒要去看鱼,他喂了点鱼食,指着鱼说:“看见了没,仙人进食都是像这样的,生吞,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凶残。”
月恒扒着池子,乌黑的眼睛跟着小鱼骨碌碌转,一时想不过来到底是怎么样吃才更凶残。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你会拉二胡?”
墨行舟笑眯眯,“对啊。”
月恒眼睛亮了,“我想听!”
墨行舟笑得更温柔,“不给听。”
月恒如遭雷击,睁大眼睛,撇着嘴,像是下一秒就要放声大哭。
这时,楼上飞奔下来一道委屈愤怒的人影,声如洪钟,大喊一声:“大师兄!”
月恒:“哇——啊?”
哭声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一大一小两人同时朝门口看过去。
扬起的灰尘里,同样是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大的那个二十多岁,面容沉静,身负长剑,如松如兰,小的那个七八岁,芝兰玉树,眉目凛然。
月恒看着小的那个,眼睛逐渐高兴起来。
好耶!我有玩伴了,再也不跟这个大坏人玩了!
墨行舟瞧着大的那个,也微微睁大了眼睛,目光难得雀跃,难掩欢腾。
别人不清楚,可他却能感受来人周身暗涌的醇厚灵力,一层一层如水流一般包裹着他,也能看见剑身上萦绕着的冰蓝润泽的流光。
这是......主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