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旺见头儿连人带马都带回了,眼神不经有些揶揄,可一瞧见那妇人正脸。
这……这等姿色,头儿也下得去嘴吗?
张德旺有些语塞,倒也是可以理解,头儿从军后都没开荤,如今他们也打了胜仗,他暗暗决定,今后带头儿去见识点好的。
“瞧什么瞧,后头还有一匹射中尾骨的马匹,你去寻那山贼和马,今晚吃马肉。”
张德旺立马笑开了花,没再细看头儿怀里的女人,转身去寻马,“得勒,为民除害不说,多了匹马和女人不说,明日出发前还能给营里加餐,不愧是头儿!”
余子归不耐解释,转身离去。
此女放哪都不合适,思虑再三,他直接将昏厥的妇人抱进营帐中,身后暗暗观察的步兵们一阵欢呼,他将人放下后再次出帐。
“给老子闭嘴,此女昏厥,待明日与五十八营交接,他们自是要好好审问的,一个个的再给老子嬉皮笑脸,一律军法处置!”
见头儿神色严肃不似假,一众士兵蛋子才正经起来,“是,百户长!”
众人散去。
余子归才转身回了营帐,他看向自己的木榻,这女子容貌并不出众,但声娇体软的,眸子更是极美,他再次将她的匕首拿出观望。
匕首手柄正面上有一“夭”字,他盯着眼前人,神色更加讳莫如深,踌躇两刻,他才上前,伸出手摩挲了几下她的脸。
有泥团脱落。
他扬眉,起身从一旁的面盆里拧了拧面巾,这是他自己所用,眼下顾不得其他,耐心的将此女面庞上紧糊的泥膏抹净,越抹他心跳得越快,直至最后完全清理完毕后,他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躺在榻上的女子,明明未施粉黛,却好似天生的雪肤红唇,她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如同一幅简陋的美人图,当然,陋的是他的营帐木榻。
余子归无视自身反应,他沉下心来琢磨了片刻,联想到她望见自己后的一系列行为,心中已有了定论。
后退两步,靠坐在榻边侧案上,目光依旧紧盯着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面色挣扎。
又过了半晌,坐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舌尖顶了顶侧颚,终是解了身上那彩绘皮甲,将手伸进裤带中……
戌时中。
本就身处南郡与西蜀边境的营帐内无一篝火,静得像无人一般,只有主帐内偷溜出一高大的黑影,抵在树后观察片刻后,黑影穿梭在丛林中。
……
陶妫醒时,四周一片漆黑,她意识回笼,回想起发生了什么,蓦然惊起,这才发现身边竟坐了一人,正紧盯着她!
心中惊骇四起,她刚张嘴还未叫出声,一双大手就捂了上来,那手热得让她更慌了,而且!
这个腥味!
瞬间又激起了那些难堪的回忆,“呜呜呜!放……开……”
“你别出声,我和你谈一笔交易。”
雄厚的低音带着些许痞气,是那个百户长!陶妫慌乱中眨了眨眼,下意识挣扎,却没有挣开他分毫。
“你再乱动,营帐外的士兵们可就全都醒了。”
此话一出,陶妫的眼泪就不由自主滑落,怕是真的,乱也是真的。
余子归感到手背温热,他深深蹙眉,又耐下性子,低声耳语,“你脸上的泥我已经擦净,既出落得如此标致,何须遮挡?”
陶妫屏息怔愣,一时心绪四起,她养在深宫,众人只道她美名,却鲜少有外人见过她,宫中见过她的人,全死了,活着的除了曹国公府的主子,再无他人。
是以她才敢以身犯险,听他所言,想必这个百户是见色起意了。
果不其然他又开口说道:“不过也是,你这般貌美,如今在这世道,想必是要受苦的。”
她逐渐稳下心绪,感受了一下全身,那处并没有什么疼痛感,可这人手上的味道她不会认错,一时间恨极,她对他怒目而视!
心中暗骂他不知廉耻!
“呜呜呜!”
余子归望着她又要挣扎,瞪人的样子也好看极了,不枉他深夜跑到临近勾栏,打晕了个女人回来给她做替身。
将她扭转侧身,整个人扣在他怀里,陶妫想挣扎,但嘴和腰都被他按得动弹不得,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到地上的女人了吗?”
地上确有一团黑影,可陶妫来不及细看,左耳就传来一股热气,她缩回身子呜呜抵触。
见状,余子归只好拉开些距离,声音有些暗喘,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办了,可一想到长远打算,他咬牙隐忍。
“明日巳时,我会与另一营地交接,接下来有三月假期,你继续涂上泥药,换上男装,跟我回百户所,我会将地上女子上报他营,为你隐姓埋名,弄个新户。”
说罢他顿了顿,好似留有余地给陶妫思考。
陶妫挣扎减缓,她美目流转,新户……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可这人为何要这么做?
余子归嘴角一扬,“当然,我也有私心的,你给我当媳妇,我保你一世安宁,见你一人逃难,是家人都不在了?你若想复仇,我就帮你手刃敌人,你若想隐世,我就带你回故都,安心做个打铁匠。”
陶妫才不信这些狗屁言论,但她恢复了平静,既看上了她的容貌,又肯好言规劝,定是另有所求,眼下不必惊慌,周旋即可。
看她好似已经没有反抗,余子归又补充道:“你放心,我既愿承诺,就定然能做到,就看你,是选择让我上交他营将士,生死未卜……”
余子归想到她已经哭得惨兮兮的,便忍下那些威胁恐吓的话,转言道:“还是选择与我好好度过余生?”
“此事由你来决定。”
说罢他松开了双手,他自认为她目前的处境,利弊他已经分析得透彻,她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
可万万没想到,换来的是她全力的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