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霍俐斗志昂然来到断戟酒馆。
酒馆没有开门。
她一直等到钟楼敲响八点,加雷斯才不紧不慢的绕过街口。
他下巴泛青,头发绝对没有梳,甚至抓都没有抓,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有两撮足够长的头发没有被收进发圈里——让霍俐差点原地多出一个强迫症。
加雷斯打着哈欠:“你很准时。”
霍俐:“你也是。”
加雷斯慢吞吞的找着钥匙,霍俐从不爽到耐心盯着他,倒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时候。
他抬眼扫了下霍俐,摸出一把黑色的金属钥匙:
“原来一直在这里。”
霍俐忍耐:“太好了。”
酒馆里安静的不可思议。
霍俐看着一张张倒放在桌上的椅子,上手搬起一把:“在这里说?”
加雷斯:“地窖。”
霍俐放下椅子,乖巧跟上。
坐在小屋里的圆桌旁,加雷斯看上去有些不快:
“说吧。”
霍俐不解:“应该由你来告诉我吧。”
加雷斯:“你想要知道什么?”
霍俐:“你知道的事。”
加雷斯:“太笼统了。”
霍俐:“关于卡萨兰特小姐失踪,已经有死灵法师和仪式的事传了出来,可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只要一个人想探听,总能打听到点什么。不过,我更想听听你知道的前因后果,我是指理查德·银手的完整版本。”
加雷斯:“我不知道你的胃口原来这么大。”
霍俐本就是狮子大开口,此时立刻让步:“那就是守望者的版本。”
加雷斯:“这个月底,你便能知道。”
霍俐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应该示弱:
“我不清楚瑞沙厄知道什么,通过我告诉他的事又能拼凑出什么——他是一定会询问细节到底的。所以,倒不如给他一个完整的故事,毕竟这些事从守望者那里也可以知道,我只是提前说给瑞沙厄。”
加雷斯:“这是你和瑞沙厄的交易。”
霍俐:“瑞沙厄帮了我们一些忙,石室中的机关,可以算是他的…功劳。”
她语气放软,“我们是一起做任务的伙伴,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加雷斯:“第一,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霍俐可怜兮兮的眨了下眼睛。
加雷斯看着她:“第二,昨天你可并不是征求的态度。”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霍俐没忍住:“因为你把我蒙在鼓里!”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那个仪式有多可怕你没看到吗?你还让我在守望者那里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
加雷斯:“你刚才可是很…克制。”
霍俐:“我是克制了,但也没有用啊。”
加雷斯笑了声,唇又迅速压成一条直线:“其实是有用的。”
霍俐:“?!”
霍俐:“我也认为我们的合作,两次,都很愉快。”
加雷斯:“我很抱歉霍俐。”
霍俐愣住,看向加雷斯。
加雷斯:“我应该坚持自己最初的判断。这个任务,并不适合你。”
霍俐嘴里一苦:“是我要求加入的。而且你说的对,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加雷斯:“那么,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霍俐:“是的。没关系。”
她没有表露出来,但她知道,加雷斯已经重新主导了对话。
加雷斯:“谢谢你霍俐。既然这样,我来说说你可以知道的事。事实上,这个任务,除了你末日教派教徒的身份——这也是你不想告诉队友的事——其他的,都不算秘密。”
霍俐:“包括你和青久?”
加雷斯:“包括加雷斯和青久。”
霍俐若有所思:“我想我理解你的意思。”
加雷斯笑笑:“我的身份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过,我知道你不想告诉队友的一件事,你也知道我不想告诉别人的一件事,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霍俐看着加雷斯。以他的身高嗓音和外貌特征,很难和另一个人混淆,这恐怕只是他拉近二人关系的手段。
她还是微笑点点头,以示感激。
.
加雷斯似乎终于满意,开始梳理任务始末。哪怕霍俐心情依然复杂,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找对了人。
“末日教派既是嫌疑人,也是受害者。
“除了‘搭扣’,无法确认其他人身份,但多个剧团有成员失踪。”
至于他们真的是以剧团为幌子,还是先加入剧团,后来才成为末日教派的教徒,则没有足够信息可以确认。
目前,卡萨兰特寻人的悬赏任务已经撤下,同一时间结束的,还有狗头人营地的寻宝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