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也是令人追逐的一张脸。
她的眼神不加掩饰。
季斯舟转头:“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明遥说:“看着你是我表达礼貌的方式。”
季斯舟说:“……明遥。”
“我只是开个玩笑。”明遥说,“毕竟要见你那么多家人了,我会紧张。”
“那就随便聊聊天。”季斯舟说,“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很好相处。他们都会很喜欢你的。”
明遥随意开启话题:“那天晚上你和我说话,我吓了好大一跳。”
“为什么?”
“没有想过会和你有过交集。”明遥坦诚说,“你对你自己家里的情况应该也了解,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明遥低声说:“吓得我酒杯都掉在地上,碎了。”
季斯舟问:“红酒?”
“红酒。”明遥说,“那天我一口红酒都没有喝到。”
季斯舟说:“那是我抱歉。”
“没有,我只是和你随便聊聊天。”明遥摇头表示让他不用在意,“对了,我要去一趟西田大道的T.A.买手店。”
“你需要什么?”
明遥说:“今天正式和你的家人见面,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就让塔安给我准备了一些拜访的礼物。”
季斯舟挑了下眉,没说话。
很快就到了店门口,塔安出来迎接明遥。
趁塔安叫人去拿礼物的空挡,明遥开玩笑的问:“季总来过吗?”
这是一家专门做高端路线的买手店,类似上流社会里的百货商场,什么都能买到。很多人光顾,明遥刚开始玩收藏的时候,和塔安就是老朋友了。
但季斯舟还没说话,就把塔安吓得够呛,忙说:“别瞎说!我真是第一次在店里见到季总,季总以前从来没有来过,更别说送礼物给别的女孩了,姐,你可别胡说了!”
季斯舟说:“我没来过。”
“我就开玩笑。”
工作人员提着满当当的礼物来。
打开后备箱的时候,明遥才发现,后备箱里居然已经快塞满了礼物。
明遥:“……?”
“你这是?”
季斯舟说:“我早就帮你把礼物备好了。”
明遥哑然。
她知道季斯舟细心,可谁能想到他还能做到这一步?
明遥知道季斯舟的父母喜欢在外旅行,所以给他们准备了户外旅行的东西。给老爷子的是茶叶这类,而季斯舟的姐姐要好送一些,衣服、包包、珠宝。
这下好了,礼物成了双倍。
“没关系。”季斯舟说,“一并送,都以你的名义。”
他知道这是明遥的一片心意,所以明遥说自己准备了礼物的时候,季斯舟没有阻止。
他只会觉得明遥很有心,家里人也都会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明遥的买的东西装进后备箱里之后,剩余的一点点空间都被挤满了。
车似乎都变重了不少。
季斯舟怕她到时候不知道,上车后主动说:“我给父母两位长辈准备的是户外装备,给爷爷的是字画,给我姐是滑雪板。”
“这么会投其所好?”明遥问。
季斯舟弯了下唇角:“明遥,我是送礼物的好手。”
他的语气还挺骄傲。
还是老爷子在外面等他们,一见明遥下车,就说:“今天就我在等,他们在里头呢。”
邓管家说:“本来大家都要来门口等的,是小少爷不让,说这样会吓到明小姐。所以他们就都在里面。”
明遥说:“那走吧。”
季斯舟安排司机去把礼物都拿来,语气里藏着点炫耀:“明遥给你们都准备了礼物。”
明遥走到里面,就看到一家人的三个小脑袋在争先恐后的探头。季斯舟的母亲方姿的视线先和明遥的视线对上。
明遥甚至都来不及先说一句伯母好,方姿就赶紧站直了身体,欲盖弥彰地把自己身边另外两个人也拉起来。
说的在里面等,原来是一直在里面扒着门等。
季斯舟说:“别紧张。”
明遥想说自己不紧张,转头看着季斯舟,才发现季斯舟不是对着自己说的。
“我是说他们。”季斯舟说。
季见宜说:“季斯舟你不能是哑巴?”
她常年运动,肤色是漂亮的小麦色,身材高挑,健康又匀称。两姐弟长的有三分相似,一个随了母亲,一个像父亲。
老爷子在后头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和爷爷讲这个客气!”
明遥笑着说:“应该的。”
等一行人将明遥迎进来坐着,明遥这才正式和季斯舟的家人们打过招呼。
他们都很和善,和老爷子一样笑容满面的看着明遥,和她说话。季斯舟进客厅之后将外套脱下,发丝都没有乱一点儿,他里面穿的衬衫挺括,袖口被他随意地折起来两圈,手臂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
脱了衣服之后就看得出来了。
“早就知道你了,可惜现在才见面。”季见宜坐到明遥的身边,“我叫季见宜,不用把我当你准老公的姐姐,就当认识个新朋友。”
准老公。
明遥自动忽略了这三个字,季斯舟本来就是凝神在旁听着,听到这里的时候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抬眼往季见宜那边看了一眼。
“你小的时候阿姨经常抱你的。”方姿笑着说,“话说回来,今天斯舟什么时候过来接你的,他是不是迟到了?”
“没有。”明遥说,“他一向准时。”
季见宜说:“是吗?主要是一大早我们就没见到他,你做这造型费了些时间吧,头发丝都不带乱的,夏天穿西装也真是不容易。别看他现在好像没什么事,我猜他昨晚上都没睡着吧。”
“别听她胡说。”季斯舟说,他站起来,“来看看明遥给你们带的礼物。”
明遥想也是,季斯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因为一个见面而激动到失眠的人。
她的礼物和季斯舟准备的放在一起拆,拆都拆了好久时间,好在大家都喜欢。
准备午饭的时候,他们都冲到厨房里去了,给季斯舟和明遥腾出空间。
“还好吗?”季斯舟问。
“不能再好了。”明遥说,“你的家人们都很有趣。”
“我是最无趣的那一个。”季斯舟说,“以后你以后不要失望。”
明遥说:“不会。”
现在客厅里只有季斯舟和明遥了。
“有什么要说的?”季斯舟看出来明遥的犹豫,“似乎你昨天就想说,但没说出来。”
明遥说:“我的条件。”
“说吧。”季斯舟说,“我能接受。”
他说的这么斩钉截铁,有一瞬间明遥觉得季斯舟似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条件似的。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条件是,婚后我们互相配合,但互不干涉生活,包括感情。这也是最重要的。”明遥说,“抱歉,其实这是我唯一的硬性条件,我想要的是一个坚定可靠的利益合作伙伴,而非伴侣,希望你能够理解。”
她继续说:“一年为期,时间到了我们就离婚,这样互不耽误。你如果同意的话,其他方面我都可以配合。”
季斯舟静静地听完,想了一下子才问:“还有一项。”
他说:“如果有一方违约怎么办?”
明遥愣住。
在季斯舟说出来之前——
协议只是一份形式上的制约,可以让他们有契约精神,她根本就没想过如果违约怎么办这个问题。
明遥问,“你说要怎么办?”
季斯舟说:“如果我毁约了,就把公司赔给你。”
明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