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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乜适的尾椎骨抵在简杭知紧绷的腹肌上,蒸腾的水汽里混入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气息。他捏着琉璃盏的手指微微发颤,梅子酒在杯沿晃出细小的漩涡,倒映着简杭知被水雾洇湿的眉梢。
“需要我帮你拖着杯子吗?”
简杭知身为alpha的吐息拂过后颈翘起的抑制贴,叶乜适手肘猛地后撤,却撞上对方结实的胸膛。
侯亮在对面吹了声口哨,飞溅的酒液落在简杭知锁骨处的医用胶布上,洇开淡红的痕迹。
学委突然掏出手机,说:“要录下来当学生会档案哦。”
镜头反光晃过眼睛的瞬间,叶乜适感觉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
简杭知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梅子酒,喉结滚动的声响混着池水咕咚声,在耳膜上敲出细密的鼓点。
甜腻的酒香在舌尖炸开的刹那,叶乜适突然闻到浓烈的薄荷香气息,后劲腺体像是被火舌舔舐,他这才惊觉抑制贴不知何时脱落了一半。
简杭知的犬齿擦过他的手腕内侧,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他的后颈。
“别动。”简杭知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指腹压住摇摇欲坠的抑制贴。
叶乜适被迫仰起头,看见简杭知湿润的睫毛上凝着细碎水珠,随着呼吸轻颤着坠落在自己锁骨窝窝里。
池水突然剧烈晃动,侯亮惊慌地喊叫像是隔着层毛玻璃:“叶哥,你的信息素……”
叶乜适这才发现整池温泉都浮起玫瑰花香味的白雾,学委的手机“扑通”掉进水里。
简杭知闻声立刻扯过浴巾将他裹住,起身时带起的水浪打翻了琉璃盏。
“借用十分钟。”简杭知的声音裹着风雪的味道,叶乜适被拦腰抱起来时,看见自己方才坐过的位置浮着几缕粉色的血丝,是简杭知大腿被他的指甲划破了。
更衣室的镜面蒙着厚重水雾,简杭知将他放在洗手台上时,不锈钢台面贴着大腿,传来刺骨的寒意。
叶乜适抬手想去摸后颈,却被简杭知擒住手腕按在镜面上。
“刚刚小舅舅说特殊抑制剂不能使用太多,即便你的腺体成熟许多也会有副作用。”
话毕,简杭知用膝盖顶开他发颤的双腿,从大衣口袋摸出崭新的抑制贴,“配合点,难道你想让所有人看见……”
尾音消失在突然贴近的距离里。
叶乜适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上面还沾着他方才蹭到的梅子酒。
当微凉的抑制贴敷上腺体时,他听见镜面传来指甲刮擦的刺耳声响,是他自己的手指在玻璃上抓出了凌乱的水痕。
走廊传来脚步声的瞬间,简杭知突然咬住他耳垂,低声道:“乜乜,呼吸。”
滚烫的唇峰擦过耳廓,叶乜适浑身战栗着,吸入大量薄荷信息素,再次失控的玫瑰花香被强行镇压,却在血液里烧出更汹涌的热度。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信息素失控,一次是在医院的地下车库,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直接完成彻底标记,要不是程浩一遍遍打来电话,或许他都无法出现在温泉池。
而第二次正是现在,温泉里的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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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泉池时学委还在抢救手机,程浩欲言又止地看着简杭知腰间渗血的抓痕。
叶乜适缩在池角啃指甲,直到尝到铁锈味才发现自己咬破了指尖。
新换的抑制贴散发着陌生的药香,是刚刚从简杭知身上闻到的味道。
游戏继续到第七轮,酒瓶终于转向简杭知。
学委见状咽了咽口水,假装冷静的擦着镜片提议道:“请简会长说出最近一次易感期时的幻想对象特征。”
显然,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池水突然陷入死寂,叶乜适感觉刚刚愈合的腺体又开始突突跳动。
这跟直接报他身份证有什么区别?
除了程浩,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透着精光,仿佛已经吃到惊天大瓜一样。
“眼睛缠着绷带。”
简杭知摩挲着手腕间的牙印,目光掠过叶乜适歪斜的纱布,勾唇笑道:“咬人很疼,但他……”
想起叶乜适哭红双眼的模样,他忽然噤声仰头将剩下的梅子酒喝了个精光,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颌流进领口,在池面激起细小的涟漪。
叶乜适把整个头埋进水里,直到肺叶炸开般疼痛才猛然抬头。隔着扭曲的水幕,他看见简杭知锁骨处的医用胶布正在渗血,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雪落无声时,众人都已微醺。
叶乜适摸到露台透气,却发现简杭知正对着月光调整脖颈上的项圈。
简杭知听到身后有响动,便扭头看过去,看见是他时下意识地用拇指按住项圈边缘的电子屏,蓝色的电子光从指缝间漏出来,照亮了脖颈处新鲜的咬痕。
“外面冷,你怎么……”
简杭知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溢出的信息素带着铁锈味。
叶乜适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发烫的额头,却被猛地拽进怀里。
羊绒大衣裹着风雪的气息,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别碰我。”
简杭知的声音哑的可怕,却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怕忍不住会伤到你。”
叶乜适感觉到抵在小腹的炽热,突然想起医院里简杭知给他注射抑制剂时,针管里晃动的淡蓝色液体也是这个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