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弗雷凡斯医院最近新添了两辆救护车,效率提高不少,来得特别快,呜哇呜哇就把索隆拉走了。
“简直是金刚!”被院长派来开绿色通道的佩金看着病房里已经能生龙活虎和山治对骂的索隆惊叹。
“哪个金刚?”我问,“钟爱金发美人的那个吗?”
佩金短暂停滞片刻,点点头:“对,爬帝国大厦的那个。”
他好像擅自把我的骚话屏蔽替换掉了,讨厌,是不是罗跟他们吐槽过我。
“看来罗罗诺亚这个月水逆,”霍金斯一边飞速织围巾一边说,“他需要神圣之物来帮他避过噩运,最好是尼罗河畔生长出来的优质长绒棉制成的——”
“停!”我制止他,指着他手里的半成品,“你不是要把这条围脖儿卖给他吧?”
“当然不是,”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团大窟窿小眼子的玩意儿,“是这顶帽子。”
“先不说这玩意儿算不算得上是帽子,”我连接过去礼貌性地欣赏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就算你成本价——真正的成本价卖给他他都买不起,他还欠娜美三十多万呢。”
“日元吗?”
“当然了,要是美金的话他现在还能舒舒服服躺在这儿?早就被娜美绑去墨西哥卖肾还债了。”
不过照娜美那利滚利的算法,索隆离卖肾的距离估计也就二路汽车一站地那么远了。
索隆没啥事儿,滴流也挂上了,院长的特派专使就可以回去复命了。我送佩金下楼,本来是想跟着蹭一眼漂亮大夫,意外在电梯见到了罗西南迪。
“你怎么在这儿?”我第一反应先上下打量他,“又冒冒失失把自己摔了?”
“没有冒失到那种程度啦。”罗西南迪叼着支没点燃的烟,“我来找罗。”
“找他玩儿吗?他今天没空哎,白天两台手术,晚上和小伙伴儿一起看演唱会去。”
“不是……”他踌躇一下,示意我跟着他出电梯。
我跟着他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楼梯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罗西南迪一副要敲开门把叠起来的国旗转交给我的沉痛表情:“我刚才找罗,希望他提供你们那栋住宅外面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干什么?”
“之前你们俩撞见凶杀案那件事,昨天有个男孩到警局提供线索,”他点燃香烟,“说他和朋友在参加试胆大会时看见过那两个英国人。”
不会是……
“地点就是在原来的久远寺医院,也就是你们的房子。”
“真的?”我挺意外的,“但他们又不是死在我们家,调监控也没啥用吧……难道是死后移尸?我们家是第一凶案现场?”看他目不转睛盯着我,渐渐回过味儿来:“等等?你不会以为是我们谁杀了人吧?那房子里最有能力杀人的俩人儿时间线可都不满足。”
“我知道,所以才想不通。”罗西南迪苦恼地挠挠头,“那人说两名死者早就进去了,其他人都被门口会咬手的桶吓跑了,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哦,那个桶看来的确不太适合用来装糖,不过也不能怪我,只能怪基德的咬合机关做得太认真了,绝不是我从医院拿了全口烤瓷牙的缘故。
“嗯……”我认真思考,“会不会是别人以为他们入侵了房子所以把他们干掉了?这年头还有盖世太保吗?会这么兢兢业业保护每一个普通的德国人吗——慢着!”掏出手机背过身去给马克西姆打了个电话。
“Слушаювас。”(请讲。)
“喂?马克西姆,我是克拉丽丝,”我姑且还俄语加密了一下,“Ты поймалкрысувозлемоегодома?”(你在我家周围抓老鼠了吗?)
“Нет……Чтослучилось?”(没有。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Пока!”我挂了电话转回来坦然地面对罗西南迪,“嗯,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可以查查别的嫌疑人了。”
罗西南迪怀疑地看着我:“真的?可罗没有把监控给我。”
“那是特拉法尔加·罗,他怎么可能随随便把家里监控这种隐私的东西交出去,”我耸耸肩,“而且那是万圣节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监控早就覆盖了。”
“也对。”他点点头,“你们要是在监控里发现什么最好告诉我,搞不好凶手也会对你们不利。”
果然,看起来傻白甜的警视一点儿也不好蒙,或者说他大概太了解我和罗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我震惊地发现索隆的头上出现了那顶竹荪一样的棉线儿帽子,他满脸的不情愿,而乔巴在旁边热心地帮他反复调整帽子的走向。
“这玩意儿谁花的钱?”我单刀直入问。
“我和乌索普凑了凑钱,”乔巴眼神清澈,“我们觉得索隆最近是不太走运,希望这顶法老赐福过的帽子能给他带来好运!”
两个好人,但——
“你们居然相信一个埃及神棍的鬼话?”我理解无能,“他们除了什么‘打扰法老安眠的人必将死于法老的诅咒’还有啥?根本没用你看图坦卡蒙的坟都被刨成啥样了?”拍拍他的肩膀:“下次有这种冤大头的买卖让我来吧,我们俄国人才擅长守护神魔咒呢,你看二战那会儿德国佬在欧洲大陆跟砍瓜切菜似的,还不是让我们耗死在斯大林格勒了?就是因为我们施法召唤了寒冬和泥淖保卫我们的祖国。”
乔巴一开始特别信服地嗯嗯点头,忽然开始眼神飘忽,不住往我身后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