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难理解很复杂的要求,我瞬间明白他扭捏的点在哪儿了,一边默默揣测这简单的七个字背后藏着怎么隐秘的XP,一边表情波澜不兴地点点头,拿起油性笔在转印的唇印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全名。
也好心提醒了一句:“你考虑清楚哦,名字一旦纹上去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以后万一离婚你都不好再找下一任的。”
“不可能离婚的,我也不会找别人。”没被得寸进尺调侃也让他放松下来,微微歪着头看那行字,“其实如果用俄语也不错。”
“你想要俄语吗?要纹俄语那可就长了,”我打开纹身枪准备动手,随口说,“我的俄语名字是Наталья·Викторовна·Мерецко?вна,娜塔莉娅·维克托罗夫娜·梅列茨科夫娜——梅列茨科夫是我妈妈娘家的姓氏,当然和那个打芬兰的梅列茨科夫没有关系,虽然都有金星勋章……”手背碰到障碍物也非常沉着:“你能不能自己托着点儿,它挡着我干活儿了。”
“好长的名字。”罗顺从地充当起蛋杯,注视着针头高速地刺进他的皮肤在真皮层留下颜料,“娜塔莉娅?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另外的名字?”
你又不是德国百科全书,还能啥都知道吗。
“证件上的名字还是克拉丽丝,娜塔莉娅只是在某些情况下使用,你喜欢的话叫我喀秋莎也没关系,”我打个比方,“举个栗子,如果我是艾斯,如果我另外有个名字叫艾德里希——都是如果啊,那么艾德里希这个名字只在和白胡子黑手党有关的事情上使用。”
“就像一件黑外套?”
“就是那么回事。”我抬了抬针枪观察刚纹好的线条,“再比如我妈,刚到这边来的时候其实名字是海莲娜——多温婉典雅呀,后来闲事管得太多混成俄国人的大姐头了,反倒没什么人记得她证件上的名字,都叫卓娅了。”
“娜塔莉娅……”罗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了,喃喃念叨着,“我的这朵玫瑰还真是常看常新,我居然不知道这个……”抬眼看我,眼睛亮闪闪的:“我喜欢这个名字,把它也纹上好吗?”
现在倒坦诚了。
“纹哪儿啊?”
“不知道,”他的手指绕着唇印,“或者就在这周围?”说着说着自己还发笑:“被别人看见说不定还以为我有两个妻子。”
“你要是能被别人贴近看见大腿根,特拉法尔加医生,那你也不用活着回来了。”我白他一眼,认真巡视他身上这一亩三分地,摸摸他的杏鲍菇。
“那里会很疼的……”
“我知道,没想纹那儿。”我越过杏鲍菇,在他的小腹区域划拉划拉,“这儿怎么样?设计一个图案,把字母融进去。”
“你设计好以后给我看看,别趁我睡着把我绑床上就开工。”
“当然!你多少也是有点儿知情权的,”我义正辞严地澄清,“我又不是专制统治!”
“你不是吗?”他叹了口气,“好吧你说不是就当不是吧。”
后面我作业过程中他都没怎么说话,就是杏鲍菇偶尔精神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在大腿根密密麻麻的痛感下他还○得起来是在想啥,或者可能他就是为了不那么痛才放任思绪漫天乱跑,但这种想想就能让自己开心的优秀想象力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因为单身太久了。”
“谁让你非得找比自己小这么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在看到他的冷笑后迅速滑跪,然后丝滑转移话题,把镜子戳在他腿间,“看看,很棒吧?”
罗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泛红的纹身,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水平不赖啊太太,真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还安慰自己反正隐私部位别人也看不到好赖就是那回事儿了。”
“无他,唯手熟尔。”我去拿红霉素软膏和小牛,“米霍克把他农场里的一头猪借我练习来着。”
“……有些事情其实你可以不必坦诚的。”
“猪都没说啥你咋还不满意上了?你知道纹个大花背对猪的职业生涯会有多大的影响吗?你考虑过别的猪会怎么看它吗?”
“猪有什么职业生涯,我的职业生涯都没受影响,”他把我抱起来放在腿上,“反倒还吸引来一个满脑子稀奇古怪的牙医。”
我指着脑子一本正经地纠正:“不是稀奇古怪,这里面是一个神奇的黄色世界,你最好祈祷阿凡达里那种精神交流的技术别实现,不然你就知道——”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杏鲍菇又精神起来。
淦,这大夫自己又胡思乱想脑补啥了?
“丽兹医生,我很痛,”罗抚摩着我的腰,“你是不是该想点儿快乐的办法帮我止止痛?”
我盯着杏鲍菇:“你说我能在不碰你的情况下光靠语言诱导让你○出来吗?”
“我不知道,”他板起脸,“我也不想知道——能不能别总是想探究我的底线在哪儿,让我保留一点尊严不行吗?”
“好吧,那等过两年再试。”
“不过你可以试着一点点建立起条件反射,”罗抚摸着我的嘴唇,“比如在○爱的过程中持续不断地说爱我,理论上这就会成为巴甫洛夫的铃声。”
“我会持续不断地爱你,如果你想听我随时随地都能说,不需要耍这种小花招。”我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抬眼凝视着他,“如果把铃声设定得那么简单,你后半辈子会很不好过的,医生。”
“那也未必,”他收回手,微仰着下巴翘了翘嘴角,懒散又傲慢,“我可不是狗,没有那么容易被驯服,想做巴甫洛夫就得拿出全部的爱,用你那古怪的小脑瓜儿编织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情话。”
嘿,在这个不平凡的夜晚,我的人生目标biu地一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