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关于我和山治君那个合约,我们三个人达成了约定,在合约结束之前我和罗不可以在公开场合表现得过分亲密,而我跟山治君之间也要一点点冷淡疏远直到最后和平分手。
多虑了,别说罗是那么大个综合医院的院长自己还上台做手术,就算我这种大二口腔医学生也忙得要死,没课的时候不是去打工就是去戏剧社排练,根本没有空搞什么地下恋情,不过还是抽空发了信息关怀一下他伤口愈合情况。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早上还在被窝里面躺着呢,就被娜美拖出去帮山治搬家。
哦,不知道特拉法尔加院长在家不,要是赶上他休息还能见一面。
“哇——”乔巴没见过这房子鬼屋时候的样子,一进门就被华丽的装潢迷惑了。
“嘘……乔巴,小点儿声!”乌索普猫着腰躲在索隆身后,“这可是远近闻名的恶灵栖息的宅邸!要是声音太大把恶灵吸引过来就糟了!”
“要是真的就谢天谢地了,赶快要恶灵把尤斯塔斯·基德抓走吧,”山治抱着厨具一号箱路过他们走向厨房,“音乐老是放那么大声吵死了。”
“音乐!”路飞随机捕捉到他喜欢的字眼,无意义地欢呼。
“尤斯塔斯·基德是谁?”我抱着山治视为至宝的盐罐跟上他。
“罗的朋友,前几天搬进来的。”山治叮嘱我,“小克拉离他远点儿,那个混球脾气像臭狗屎一样。”
“哦……”
这时候一道黑影轻捷地跑进来,斯凯珀来了,在我脚边蹲下,仰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嗨,斯凯珀~”我摸摸它的头,在它翻肚皮之前问,“罗在家吗?”
山治瞥了一眼亮着灯的电饭煲,嘟囔着:“肯定在家,除了他谁会蒸米饭……”
果然斯凯珀跑了出去,马上又回来了,后面跟着端着咖啡杯的罗。
“Добрыйдень,牙医当家的。”罗朝我抬了抬杯子。(日安。)
“Moin~Moin~Meine Herzallerliebste,”我笑嘻嘻地回答,“Deine Sch?nheit ist überw?ltigend!”(你好呀我的挚爱,你的美丽真是惊心动魄!)
德雷克半只脚刚迈进厨房,又收回脚,站在门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我,又看罗,又看我,还抽空看了一眼山治。
糟糕,他怎么一副听懂了的反应?
“Онизтехтурок,которыепонимаютнемецкий?”我小声问罗。(他是那种听得懂德语的土耳其人吗?)
罗掉了两页帧,恢复常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的,土耳其人会德语不奇怪是吧,他的标准德语说得比巴伐利亚人好多了。”
“只是一点点,”德雷克干巴巴地说,“我并没有听懂你们刚才说了什么。”转身飞快消失了。
好的,我知道了,他完全听懂了。
“所以小克拉刚才说了什么?”山治把箱子里的调料罐整整齐齐码在架子上。
“只是一些甜言蜜语。”
山治回头抗议:“喂罗,这可违反约定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罗别开脸喝咖啡,“柏林战役之后我就没有发言权了。”
“只是一些甜言蜜语,”我再次强调,“就和你今儿个早上对娜美说的那些差不多。”
山治哑口无言。
“我好像听到了咻地一声,”罗宾抱着装锅的箱子微笑着走进来,“好一颗回旋的子弹啊。”
“啊小罗宾不用做这些重活儿的,让那些混球做就好了……”山治接过箱子放在流理台上。
“罗宾!小克拉!把活儿扔给那些笨蛋,我们去排练第一幕花园里——”娜美从门口路过又倒退回来,“哦!你们在这儿呀!”看到罗:“特拉男,可以借用一下阳光房吗?我们想有个安静的地方排练舞台剧。”
“请便。”罗从倚靠着的柜子上直起身,打开门口的小橱门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我,“我还有工作,你们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那种老式的黄铜钥匙,带着没有什么用但很漂亮的花纹,好重。
我所在的戏剧社最近在排演舞台剧《傲慢与偏见》,我凭借能迅速背下大段台词的记忆力拿到了女一号伊丽莎白这个角色,娜美扮演我的姐姐吉英,山治是彬格莱先生,草帽一伙也或多或少有参与,为了暑假里的公演我们经常见缝插针地排练。
娜美看罗给了我钥匙,就改变主意不去泳池那边和猴子们(众所周知是谁)为伍,但看他们玩水又心痒痒,撺掇我去开阳光房里那个室内游泳池。刻板印象里德国人对私人物品的边界感很严肃的,我为了不这么快就在婚姻生活里埋雷给罗发了信息礼貌地询问,很快得到了回复。
【这栋房子里除了租客都是你的,包括我,Ihre Majest?t。】
“他怎么说?”娜美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
我耸了下肩收起手机:“他说OK。”
阳光房被玻璃拉门分隔成温室花房和室内泳池,里面是各种喜光热的热带植物,关上玻璃门,电动的棚顶一打开就变成露天泳池了。
“简直是在亚马逊丛林里。”娜美坐在泳池边,腿浸在水里,打量着颜色各异的美人蕉。
我注视着清澈见底的水,认真发问:“娜美,你说,罗会在里面游泳吗?”
“不然他修泳池干什么?养□□吗?”
“真想看看啊……”我感叹一句。
“不要光是想,小克拉,行动起来,”娜美踢了一下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拿下他,别说游泳,你搬个板凳儿坐一边儿看他洗澡都没问题。”又马上强调:“当然,是在和山治君分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