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铮家并不是很大,客厅只有一小片空地。可是家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主人不是邋遢的性格。
顾芸烟知道这些都是连铮一个人在做。
前世她刚做完手术腿疼时常发作时,是连铮陪在她的床边。
从医院出来就一直住在南街的房子里,那个房子里的卧室有一个小阳台。
推拉门一打开可以看到楼下的风景,可是她站都站不稳,根本没有站在那享受过风景。
有一段时间总是下雨,大风大雨从阳台涌进卧室,床角的被子都湿了一块。
她手臂撑起来想下床关上窗户,连铮就进来了。
他个子高,一双长腿没几步就走到阳台把门还有窗帘拉上,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可以窥探到雨景。
这些事情随着她在这个世界的重生,都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回忆。
思绪回转,顾芸烟侧目看着客厅一侧的窗户,透过玻璃可以瞧见外面的树枝被暴雨敲打得垂下。
明明是完全的不一样的景象,只是同样的下雨天勾起她脑海角落的这一块记忆碎片。
“芸烟,你不好奇家里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吗?”
连铮的背靠在沙发上,他转头问顾芸烟。
顾芸烟的失神彻底被拉了回来,她喝了一口手里的温水。
好奇?
连铮在南街待了那么久,她早就问过了。
那时她烦透了连铮围着她转,气急败坏的要赶他走。
“你父母亲知道你整天待在一个女人家里,给她做牛做马吗?你走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
那时连铮是怎么说的?
他说父母亲不知道,因为去世很多年了。
顾芸烟语塞,她那时并不是想揭开他的伤疤,只是对什么都已绝望。
“那为什么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顾芸烟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说起这个事情,连铮身上反而透着些难言的落寞。
“前两年意外去世了,我也不想去亲戚家,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顾芸烟已经没有对所有事情绝望了,她这次再听这些话,终于可以好好的安慰他。
“好厉害呀连铮,可以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你的家打理得很干净。而且不需要别人监督,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优秀。”
“如果是我就不行了。我不会做家务,而且家里的钥匙一定会被弄丢,肯定经常被关在门外。”
连铮只是想解释一下,没想到顾芸烟说了这么多好像在安慰他的话。
连铮原想靠这点博取她的可怜和同情,可是顾芸烟天生就是很温暖的性格。
相比于同情怜悯,她更多的是提供情绪力量。
这一切都让连铮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顾芸烟说出第一句话时,连铮就看着她,直勾勾地没有一点遮掩。
“连铮?”
顾芸烟显然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