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云贵人获得圣宠。”冬妃道贺道。
“姐姐言重了,不过是一时幸运罢了。”云汐谦虚道。
“哼,不过是心机重罢了。”茗妃嘀咕道。皇后看了一眼茗妃,她自知失言忙低了头。
“皇上的后宫一直人丁稀少,偌大的后宫也只有我和冬妃、茗妃二位姐姐作伴。这下好了,有云贵人来了,我们姐妹又多了一人。”皇后笑着说道。
“皇后姐姐言重了,云汐人微言轻,岂敢和三位姐姐相称姐妹?”云汐低头答道。
“云贵人可别把自己叫年轻了。还敢对着皇后娘娘叫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皇后还未满18岁呢,按理说,应该还比云贵人小大半岁。”茗妃讥讽道。
“云汐不知,请皇后娘娘恕罪。”云汐忙跪下请罪。
“茗妃姐姐,瞧你把人家吓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几个年纪也相仿,私下里姐姐妹妹乱叫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只要在正式场合不失了皇家体面就行。云贵人快请起。”皇后的态度一向和善,转而又说,“要说姐姐,咱们都应该称‘冬妃’为一句姐姐。冬妃跟在皇上身边已有十年,跟皇上感情也应是最深厚,况且又是最年长。本宫年纪轻,资历浅,后宫很多事多亏有冬妃姐姐照应才有条不序。叫一句‘姐姐’也是应该的。”皇后一席话说得冬妃有些不好意思。云汐也深感这位皇后贤淑端庄,又识大体,不由得对她平添了些许好感。
一连几日,皇上都在云贵人那里过夜,让茗妃心里好生难受。茗妃一向任性,之前皇后和冬妃对她多有忍让,也不会与她争宠,她凭此得皇上欢心不少。如今来了一个云贵人,美貌品格皆在她之上,也不会像皇后冬妃那样将皇上推入她的宫中。一时间,云贵人的“永福宫”门庭若市,而冬妃的“毓秀宫”和茗妃的“寿安宫”却显得门庭冷落。茗妃只好向皇后抱怨,而皇后从来只是听着,并不会多说一句话,倒是冬妃曾劝过皇后,叫她去和皇上进言,要皇上做到后宫雨露均沾,而不是独宠云贵人。
“皇上现在对本宫有气,本宫实在不宜在皇上面前多说话。”皇后推辞道。冬妃和茗妃也无奈。
这夜,皇上又留宿永福宫和云贵人刚睡下不久,只听太监来报说刚才宁安宫的玉莹宫女派人来说皇后做噩梦吓醒了。云汐正倚在皇上怀里,却见皇上猛的从床上弹起,披了衣服匆匆离去。云汐坐在床上失落地抓紧被子。她知道自己猜错了,到底是皇后在皇上心中分量更重一些。
皇上一路小跑到宁安宫,皇后把自己蜷缩在床头,吓得瑟瑟发抖。他心疼的上前抱住皇后,低声唤道,“幽郁儿,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皇后泪水盈盈,不住地啜泣。“是不是一个人睡觉怕黑,朕陪你好吗?”皇上低声安慰她。“不用了,皇上。臣妾把宫灯点上就好的。”皇后小声说道。
“放心,朕不碰你,朕就这样抱着你,像以前一样给你讲故事,好不?”皇上柔声说道。
皇后点点头,皇上屏退宫女们,拉过被子盖在皇后身上,开始给皇后说《山海经》的故事。直到皇后再度睡去,皇上凝视着皇后安静的脸庞,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前吻了一下,低声叹道,“幽郁,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朕?”他也只敢在皇后熟睡时偷偷吻一下她的脸颊或额头,那个时候的她不会不情愿,不会挣扎。她安静的样子很美。一会儿,总管太监过来问道,“云贵人问皇上今个儿还过去吗?”皇上想了想,说,“告诉云贵人,叫她自己先休息吧,朕今晚就不过去了。”
“是,奴才遵旨。”那太监领旨出去了。
而云贵人也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整个皇宫都在盛传昨夜皇上为了皇后从永福宫飞奔至宁安宫,让多日受宠的云贵人独守空房的事,云汐一时间成了整个皇宫嘲笑的对象,太后闻讯大怒,把皇后训斥了一翻。这事传到掖庭,宫女们都在议论纷纷这两位后宫佳丽的荣宠。
掖庭洗衣房里,张丽华正在洗衣服,听到宫女们的议论细问才得知那位深受圣宠的云贵人正是当日选秀时认识的康云汐,丽华自那日落选后因为家里没有门路所以被分配到洗衣房洗衣服,而不能在各宫当差,没有和皇上多亲近的机会。她内心一直不甘,总想这出人头地,如今,她想着康云汐已被封为“云贵人”,地位非同一般,一个计划暗暗生出。她要通过康云汐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