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在院子里走走停停欣赏着寿康宫的一草一木。康妃倒是个雅致的人,整个院子被她布置得春意盎然。“这是什么花?”兄妹俩走到一簇白色的七瓣花,幽郁开口问道。侍女回答,“是夕颜。”幽郁驻足,细细端详,司马南显然没什么兴致,嘟囔道,“花儿娇艳才好看,这白色未免太素了。”幽郁倒不这么认为,“正是因为素净,才衬托得这院子格外雅致。这花名字也好听,叫夕颜。夕颜夕颜,夕阳下的容颜,总感觉很快花就会凋零似的。”一瞬间,竟有些伤感。
“夕颜的花语就是易碎易逝的美好。格格倒是和这花心意相通。”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司马南和幽郁同时回头,却是个华服美冠的少年,剑眉星目,但是气质却温润如玉,站在那里正含笑看着幽郁。
“这位是七阿哥!七阿哥,这是司马南贝勒和幽郁格格。”侍女半蹲行了礼,向七阿哥介绍道。司马南和幽郁也向他行了礼,七阿哥与兄妹二人回了礼。“我来给母妃请安。不想在这里碰到了你们。”
“回七阿哥的话,我们是由如王妃和玉王妃领来拜见康妃娘娘的,他们正和娘娘在里屋说话。我和妹妹就先在这里逛逛。”司马南回道。七阿哥看到司马南颇有一见如故的味道,他的哥哥们早逝,其他人碍于他的身份也很少与他玩耍,这次来了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还能随意出入皇宫,他自觉来了玩伴,兴奋不已。
“我叫福海,排行第七,你们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福海开心说道,又侧头看了下幽郁,问道,“你是哪个郁?”“芳香馥郁的郁。”幽郁顺嘴一答,不经意抬头,和福海目光相对,当幽郁看向福海时,福海的心仿佛被击中,那一双水灵的眸子仿佛要看穿他的前世今生。福海不由得一怔,喃喃道,“你果然配得上这个名字!”
幽郁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去拉司马南的衣袖,司马南倒是落落大方,低头柔声安慰道,“别怕,七阿哥是夸你呢。”福海问幽郁看到夕颜为何如此伤感,幽郁道,“只是想起了远在关外的姐姐姐夫,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否再见到他们?”司马南听她提起幽若,语气伤感,知福全皇帝最是忌讳幽若的名讳,也怕落了旁人口舌,忙去拉了下幽郁的衣袖,解释道,“妹妹只是想家了,毕竟离开了从小生长的地方,离开了亲人,难免伤感。请七阿哥莫怪罪。”
七阿哥宽厚一笑,道,“父皇既然认了你们为义子义女,那我也是你们的哥哥,以后你们就把皇宫当作自己的家,把我当作你们的亲人好了。”一席话让幽郁有些许的温暖。正说着,如王妃和玉王妃结伴走了过来,和福海互相行了礼。
“七阿哥来请安吗?”如王妃问道。“是的。刚闻母妃和两位婶婶在聊家常,便不敢打扰,在这和南贝勒、幽郁格格聊天呢。”福海答道。“你们年纪相仿,将来也可以做个伴。”如王妃温柔地说道,“南儿和幽郁初来乍到,以后还请七阿哥多多关照。”“如王妃放心,他们是父皇的义子义女,就是我的弟弟妹妹,福海自然会爱护他们。”“那七阿哥你快去见你母妃吧,她在等着你呢。”玉王妃说道。七阿哥告辞,临走前对司马南说道,“我过两天找你一块玩。”“有好玩的,你们可别丢下我独自去玩好玩的。”幽郁玩心大发,福海笑了道,“不会少了你的。”遂与众人拜别。
自从司马兄妹入宫后,福海和司马南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因为是男子,司马南又居住在宫外的贝勒府,所以他和福海经常在宫外游玩。幽郁因为是格格,又长居宫内,不能随意出宫,每次只能眼巴巴盼着司马南和福海来看她,给她带宫外好吃的、好玩的。
福海对幽郁的疼爱不逊于司马南这个亲哥哥。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还是个孩子,又是长身体的时候,特别好吃。福海总是今天给幽郁带个糖葫芦,明天带几块驴打滚,讨幽郁欢心。幽郁每天就守在宫门口盼着福海给自己带好吃的。两人在宫里倒是形影不离。宫人当然看得出,七阿哥对新入宫的幽郁格格十分宠爱,除了日常学习、议政、练武,几乎都和幽郁格格在一起。宫人们暗地里传,以七阿哥对幽郁格格的喜爱程度,幽郁格格将来一定会平步青云,成为娘娘的。这些话时不时落入康妃的耳朵里,她素来不喜欢司马兄妹,听后自然十分焦急。若司马幽郁成为她的儿媳妇,将来生下孩子,只怕会外戚专权,对自己的朱家和康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