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两个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打起来的?”
陛下阴沉着脸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少年,苏成韫的脸上仅仅是被踢出了一小块淤青,而旁边跪着的钟离桦则是惨烈的很,一双明眸已经被打成了乌眼青,鼻子下面还挂着两道血痕。
陛下狐疑的问道:“朕记着你们二人不是从小就要好,小时候子昇将朕收藏的花瓶打破,还是谦之帮你掩饰,怎的如今你二人在宫中拳脚相向?”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脾气,都气鼓鼓的就是不答话。
钟离族长和钟离榕跪在一旁,见陛下似乎是真的恼了,钟离族长连忙出声道:“回陛下,谦之和子昇他们从小闹惯了,大概他们二人也是闹着闹着一时间下手重了些,等臣回家后定然会好好教训谦之的。”
钟离榕也跟着道歉:“陛下息怒,哥哥和苏小将军都不是莽撞之人,所以肯定不是故意在宫中生事的……”
“朕自然清楚他们二人的性情,所以也知道他们定然是有什么原因才会打成这样的!你们两个给朕老实交代!到底因为什么?!”
贵妃也在一边劝着,一边给钟离桦使眼色:“陛下你消消气,两个孩子而已,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气呢?桦儿赶紧说,别再气陛下了。”
见陛下是真的动怒了,钟离桦和苏成韫二人这时候倒是有默契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钟离桦先开口:“回陛下,臣和子昇是聊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所以才闹作一团,是臣不好,闹的时候没轻没重伤了子昇。”
“你伤了子昇?”陛下都被气笑了:“你找面镜子看看你的脸吧,到底是谁伤了谁!子昇从小习武,你这半吊子拳脚功夫还打他?说说,你们聊起了小时候的什么事情?”
“臣想起小时候曾经遇见一只十分可爱的小猫,那时候臣想将它带回家,却被子昇撞见,子昇也喜欢上了那只猫,于是我们两个就抢了起来。”
“可是后来那只猫选择和臣一起回家了,子昇很生气,就偷偷溜到臣的家中去将那只猫放走了。小时候臣不知道是谁做的,以为是那小猫自己跑了,现在知道了就有些气恼,警告了子昇一句,不是他的东西,抢也是抢不走的。”
钟离桦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垂下的眼眸中满是嘲讽。
苏成韫岂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用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故事来告诫他,榕儿还是最在意他这个哥哥的,让苏成韫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再去纠缠榕儿。
但如果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那他就不是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战神了,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后,抬头向陛下说道:“陛下,是臣的错,臣年少不懂事,还下手过重伤了谦之兄,为了弥补谦之兄,臣愿意去钟离家照顾他直到他的伤痊愈。”
“我的这点小伤怎能去劳烦子昇呢?”想要去钟离家接近榕儿,不可能!钟离桦直接拒绝:“舍妹乃是神医之徒,自然可以将臣治好。”
苏成韫忽然伸手抓住钟离桦的手腕:“谦之兄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将来我和榕儿成婚后,你与我便是一家人,何谈劳烦。”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陛下还是很乐意促成苏家和钟离家的这门亲事。
所以陛下帮腔道:“朕觉得你们是应该亲近些,正好子昇这小子多去钟离家走动一下,让他和榕儿成婚前更了解彼此。那一直到元宵节之前,子昇就住在钟离家吧,你好好的给你未来舅兄道歉,也省的你自己一人在家过年怪冷清的。”
陛下对苏成韫也算是偏爱了,他的口谕一下,也不由得他们再反对了。
“是,臣(女)领命。”钟离家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接旨,最开心的当然是苏成韫了。
他此时笑的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嘴角都放不下来了。
*
苏成韫动作真的超级快,当日从宫中出来后,就派了一队兵将他的东西搬进了钟离府。
因着有陛下的口谕,钟离桦只能阴沉着脸将他迎接进府中,只不过他特意给苏成韫安排了一个距离钟离榕的院子十分远的住处,也算是想方设法的防着这位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不过来了钟离府后,只有在第一日和钟离家全家人一起用膳的时候见到了钟离榕,其他时候钟离桦对他严防,坚决不允许他靠近钟离榕的院子。
“谦之兄,你不必如此吧?就算是我喜欢榕儿,也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苏成韫无奈的捧着特意为钟离榕买来的糖葫芦,看着挡在他前面的钟离桦。
“男女授受不亲,多谢苏小将军的好意,不过我妹妹很忙的,她今日不在府中,糖葫芦我会给她买的。”
钟离桦板着脸坚决不让他进入妹妹的院子。
苏成韫探头直接喊道:“榕儿!榕儿你快看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你这个无赖!”钟离桦对他也算是无奈了,打也打不过,人家还完全不顾脸面。
他喊了几声后,锦儿从钟离榕的屋中走出:“苏小将军,我家姑娘真的不在府中,今日是南荣小少爷的生辰,我家姑娘去给他过生辰了。”
“南荣、南荣越?”苏成韫皱眉,将手中的糖葫芦全塞到锦儿怀中:“那她应该是在杏林春堂,我去找她。”
“苏成韫!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纠缠着榕儿?”钟离桦忍无可忍,猛然伸手摁住苏成韫的肩膀低吼道。
苏成韫站住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那日你和我说的话我就当做从未听过,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给她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