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钟离大姑娘到了。”
子桑玉歌正在房中给脸上敷着珍珠粉,一听到钟离榕来了,顿时嘴角勾勒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双眼放光的说道:“快将她请进来。”
黄衣女子匆匆下去请钟离榕上来,在这些黄衣女子的心中,这位在长安名声并不很好的姑娘却是堪比子桑玉歌的存在。
她们都知道钟离榕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少主夫人,就算不是,以子桑玉歌对她的在意程度也足以让她们重视了。
“姑娘请。”
钟离榕还没等走进子桑玉歌的房中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因着上次的事情,她对子桑玉歌房中的各种味道十分忌惮,于是她不著痕迹的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减缓呼吸的频率。
等她见到子桑玉歌的时候,捂着口鼻的动作自然就引起了子桑玉歌的不满。
他斜躺在美人榻上轻摇着扇子,冷冷说道:“钟离姑娘若是这么不愿意来我这里,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想到今日是有求于他,钟离榕还是妥协着放下了手帕:“阿昭误会了,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一听到她叫自己“阿昭”这个名字,子桑玉歌顿时就压不住嘴角了,立马坐直身子双眼放光的看着她:“榕儿妹妹来寻我作甚?”
“昨日阿越他只是担心我,并不是故意得罪阿昭你的,但是大概是你的手下武器上面都有毒,如今阿越中毒后发热,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才来求你要解药。”
为了救南荣越,钟离榕心甘情愿的在子桑玉歌面前低头做小,只盼着他不要再提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要求才好。
在子桑玉歌听完钟离榕所求之事后,他低首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阴影,手中玉骨扇轻摇,半晌才抬头回答她:“既然榕儿妹妹你开口了,我自然是不能够拒绝你的……”
钟离榕并没有先开心,因为她知道子桑玉歌肯定后面还有下文。
“但是,我可以帮妹妹给子桑玉歌解毒,那妹妹答应我的呢?”
“我答应你的?”钟离榕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子桑玉歌轻皱眉头:“莫非是妹妹你准备食言?昨日你不是答应我要回去和苏成韫解除婚约吗?”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既然答应你了,就绝对不会食言,只不过我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和我父兄说这件事情。”钟离榕又问:“那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我想要的你暂时给不了,不过不着急,将来你总有机会回报我的。”子桑玉歌颇为调皮的朝她眨眨眼睛。
听到子桑玉歌没有其他要求了,钟离榕还有些惊讶,但能救南荣越就是好的,她顿时喜笑颜开:“好,将来我定然会回报阿昭你的。”
“你回去就好了,我让人将解药送到杏林春堂,一副药下去他就没事了,放心吧。”
向子桑玉歌道谢后,钟离榕匆匆离开。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子桑玉歌那充满着占有欲的眼神,子桑玉歌看着钟离榕窈窕的背影喃喃道:“还希望妹妹将来一定要履行自己承诺的话,不要忘记哦……”
*
果然,子桑玉歌是个很受信用的人,钟离榕回到杏林春堂就看见了等在小巷中的黄衣女子。
在看到钟离榕回来,黄衣女子快步上前,将手中的解药恭敬奉上后便离开了,动作迅速,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要不是手中的药,钟离榕都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拿着药回了杏林春堂,钟离榕安排锦儿去亲自煎药,她则是先去看了南荣越的状态,发现虽然他还在发热,可是面色并没有那么惨白了。
她的凝心丸还是有效果的。
等到锦儿将熬好的药端来的时候,南荣越也刚好醒了过来,钟离榕亲自扶起他,用小勺子给他喂药,一碗药喝下,南荣越出了不少汗,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汗水中有些紫色的结晶。
钟离榕知道,他这是将毒素通过汗水排了出来。
果然等小厮帮着南荣越换了一身干爽的新衣服,他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不少,说话也有了力气。
“姐姐,这次又是你救得我,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会遇见你。”南荣越满眼感恩的看着钟离榕。
她摸了摸南荣越毛茸茸的脑袋:“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快要过年了,到时候姐姐带你去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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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似乎并没有那么寒冷,前几日刚刚下了一场大雪,整个长安变得银装素裹,孩子们一个个穿着家中长辈准备好的棉衣在街上嬉闹着。
钟离榕一如平时一般怕冷,所以今年她也和往年一样到了冬日就懒洋洋不爱出门,哥哥也给她买了不少喜欢的糖葫芦,南荣越也好几次都来寻她,只是任谁都没办法劝她出去走走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