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气呼气后,才缓缓好了些许,她怀疑冷烟嬷嬷耳也被毒聋了去,不然怎么会听不见声音。
她觉着自己怎么能这样子,明明是自己找的她,却被她的样儿给吓了去,她觉着自己好无耻,但待稳了稳心神后,才重新捏着宝炬,去看看冷烟嬷嬷时,见她胡乱挥着手臂,像是想摸着什么,而她那张开的嘴和黑漆漆的洞,为她增添了几分可怖,使得姜娇原本稳了的心神再次如潮水般搅和了起来,使得她再一次受到了惊吓。
但仅一瞬,她才颤抖着身子,一步步朝她挪去,待挪到后,才伸出手来握住她那挥舞着的手,并将她手放在自个儿脸上,希望她能摸出她来。
此时她的眼眸中再无任何恐惧,只余心疼,甚至眼泪如断了线风筝般一个个落了下来,无声地砸向地面。
冷烟嬷嬷那原本挥舞的手,在碰到姜娇的脸时,忽而安静下来,甚至还轻柔地拂去她的泪水,如幼时般很是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那样,姜娇也因此哭得更凶了。
而此时冷烟嬷嬷似张了张嘴般,像是想说出话来,可落进她耳中只能听到呜呜呜呜的声儿来,这让姜娇心里头愈发疼了起来。
而这时冷烟嬷嬷忽而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这使得她眼眸中有些讶然,接着她感觉到自个儿的手被一只虽有很多手茧但仍温暖的手握起,接着,像是有什么人在她手里头写着什么似的,她神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激动,最后竟直接抱住了冷烟嬷嬷。
只因嬷嬷在她掌心里头写着的正是“岁岁”二字。
她没想到冷烟嬷嬷竟真的能认出她来,这让她很是惊讶,惊讶的几乎难以说出口来旋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浮于心上,使她难以自拔地竟直接抱住了冷烟嬷嬷。
冷烟嬷嬷的怀抱还如往常般温暖如春日里头那照在她身上的暖阳,使得她得以得到短暂的安宁。
姜娇感受着从后背处传来那轻轻的拍背感,使得她又想起幼时被母亲抱着的感觉了,这使得她鼻子微微泛着酸涩,但眼下并不是哭的时候,她松开抱着冷烟嬷嬷腰的手,从冷烟嬷嬷怀中出来后,她才用火折子将即将灭了的宝炬添了火后,才将其放到地上。
在下一刻她伸手拉过冷烟嬷嬷的手,凑近烛火时,才在她那满是掌纹的手心里头慢慢写着此行的目的。
毕竟她并不会在这种黑的地方写这些,故要借点儿烛火微弱的光,才得已写。
她很是认真地在她掌心处写着时,门忽地不知被何人推开,使得她停止动作,并下意识地转目看去。
就见门边站着个提着个蝴蝶灯的女子,由于屋里头太黑,所以她看不清那女子的样貌,只得通过她声音认出她是谁。
只见那女子快速朝她走来,而这时冷烟嬷嬷像是没得到她回应般轻轻地拍拍她肩,姜娇想回,可就在她转头想跟她写明情况时,就听那女子说:“阿姐,江哥哥跟着云嬷嬷往这头来了,说是这回事儿跟冷烟嬷嬷有关,故想找她谈谈。”
姜娇一听这熟悉的话语,立马认出她就是姜岁安,但与此同时她的心也就此咯噔一下,她不明白江席玉找冷烟嬷嬷究竟所为何事,也不知道现在她走还来得及不。
所以当下还是先跟冷烟嬷嬷说明情况,免得让她担忧,故她叫姜岁安稍微等会后,才握住嬷嬷的手,在她掌心处细细写眼下所发生的故事时,一道由远及近的声儿忽地传进耳中:“殿下,这里便是冷烟嬷嬷住的地儿。”
她一听这话,心里头更是一惊,没想到竟如此快,不过好在她跟冷烟嬷嬷写明了状况,原本还处于焦急的她此刻安静了下来。
于是她快速拿起宝炬借着昏黄的烛火观察四周后,目光停留在一个方角柜上一两瞬后,便快步走过去一打开便是极为刺鼻的霉味,使得她咳了好几声,还把姜岁安给引了过来,旋即便看到这柜子里头除了角落处结的蜘蛛网外并无其他时。
便想着说不准这儿便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
于是乎她强忍不适地端着蜡烛并猫着身子钻进柜子里头,蹲下身来仰头看着姜岁安时,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对方更加心领神会地关上了柜门。
她的世界只有那一小小的烛火了。
旋即她听见外头的谈话声忽地响起,但她隔着厚厚的柜门没能听清楚。
而且这柜子里头呼吸稀薄的很,不一会儿便有些渐渐喘不过来气,她呼吸渐渐弱了下来,如她手里头这忽明忽暗的烛火般,仿佛下一秒她便要窒息得快晕死过去。
就在她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也慢慢重时,宝炬往柜壁那儿轻轻碰撞了下时,她仿佛听见有人问这柜子里是什么动静,接着她听见姜岁安说没有动静,旋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有些杂乱的脚步忽而朝这边过来。
姜娇有些吃力地想侧头时,柜门竟被人一把拉开,新鲜空气一瞬间涌了进来,她才得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待缓劲过后,才抬眸看来人时,却被那人给吓了一跳。
双眸赫然瞪大,眼眸中的疲惫也转而疑惑以及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