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定要好好把握。
——
姜娇先是躲过了府里的大部分眼线后,才来到了书房前,而当她怀揣着紧张的心绪想进去时,无意间看见站在两侧的侍卫表情怪怪的。
至于哪儿怪,她也说不清,更搞不懂。
只是缓缓推开书房的槅扇时,她那颗心忽地,在某一瞬间跳的极其快,快到如衙门门口那鼓钟后,她只觉那颗心要跳出来般,使得她下意识捂住胸口,拼命压制着那种感觉。
她推门而入,书房内摆设简单极了,就一木色书案还有一排排书格,书格内均放着书简或者书籍又或者瓷器。
姜娇并不理解他为何会将瓷器放在里头,但当务之急是找出奴契。
于是她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找去,每次寻完后便将书简卷好或者书籍摆好,再往下走。
而后她拿起嬷嬷让她拿的书后继续寻着,终于在一遍遍的失望后,她寻得了那份奴契,待寻到的那一刻,姜娇那颗原本黯淡的眸子忽地亮了起来。
她瞅着上头的字眼,确定是冷烟嬷嬷的后,才接着看了下去。
只见上头所居处那儿写着三个大字“南桃庄”。
她轻轻念着这三字,忽地想起来这庄子是母亲带过来的嫁妆,她曾去过南桃庄,那儿被群山环绕着,算是景色宜人,不过南桃庄虽有桃林,可种出的桃子却是又酸又涩,难吃极了。
不过既然知道她的所在地,应当会轻松些。
正当她想着去寻其他人的奴籍时,忽地听见一声怒喝:“谁在里面?!”
这声音中气十足,她被吓得手里头拿着的奴契差点儿脱了手去,幸好抓得牢了些。
这声音她自是再熟悉不过,听第一个时,她就听出来是姜永言了,只是她不敢讲话,但又怀疑他不是该知道她在里头吗。
毕竟外头的侍卫可是看着她进来的,未有过假。
姜娇不理解,但她还是没有敢动,因为真的真的害怕极了。
她用手捏了捏裙摆,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起来,直到姜永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先将奴契对折好后放进书里头的某一页后,才走到门边。
她每走一步,心里头的不安感便会越来越重,直到最后她才深深吸了口气后才缓缓吐气,做个两三遍后,她才缓过劲来。
姜娇伸手慢慢地拉开了门,拉开的那一瞬间,姜娇便对上了那一双满是怒意的眼眸以及那居高临下的眼神。
这些使得她只觉不寒而栗,头皮也开始发起麻来,感觉有很多很多东西在爬行似的,使得她很想挠头,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甚至都能感觉到姜永言周身所散发的阴气扑面而来,直让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只觉自个儿莫不是要完,但想到自己只是来拿书的,故胆子也大了些,开始向姜永言行礼道:“爹爹,嬷嬷让我来拿书,您是同意了的。”
她话虽这般说,可眼神却从来不瞟向姜永言一眼,因为她怕看他一眼,那她就更没有勇气了。
“当真?这话本王怎不记得说过?”
姜永言这话里头均透着些许不信任,但这都在她意料之内,或许要是姜岁安在此,他定是温和的说声好,断不会如此。
“爹爹许是忘了,但女儿倒记着爹爹昨儿个说可以过来拿的。”
她说罢还将书往姜永言面前晃了晃后便没再说话。
她只觉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如此的艰难,艰难到总感觉姜永言下一秒就会发火。
但他并没有,而是一直盯着她看,而她则没胆量抬眸看过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姜娇听见了姜岁安的叫喊声:“阿姐,你怎还在这儿,我和嬷嬷都在那儿等你好久了。”
听到姜岁安的声音响起瞬间,停留在她身上那股怪异的感觉忽地消失,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抬眸看去,就见姜岁安正朝这儿小跑着过来,待来到跟前后,姜岁安似刚发现姜永言似的,问他:“爹爹这么早回来了?我刚想寻小厮找爹爹。”
姜岁安说着说着,眼眸忽而放大了些,似乎真的很惊讶,而被晾在一边的姜娇,虽感觉到一丝不适,但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被人钉在那儿一样儿。
“无事,只是有些事要去书房处理一下罢了,好了,你和娇娇去嬷嬷那温书罢了,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
姜永言话语中透着些许温和,温和的让姜娇一时间有些恍惚,待她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个儿被姜岁安牵着并往前头走去。
而书房门被关上,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什么事似的。
但她心中,仍是有些疑问,她看着姜岁安,若有若无地说着:“幼时我常常陪母亲去南桃庄,也不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