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一听这话,便知是躲不过了,于是乎,她调整好自个儿状态后,旋即转身面对他们,双手抱胸并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听芍药说你们出事了,故来了,阿娘既发现我了,那能不能跟我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又是怎么将他赶走的。”
她边说边蹦着来到钟月佩面前,眸光清亮且灵动地朝她笑笑,嗓音清甜的宛若山间的清泉水。
“你啊你,怎还如以前那般对什么事都那么好奇,究竟什么时候能长大。”
钟月佩说着还点了点江絮的鼻尖,虽然面上是在轻责她,可实际上就连言语间都尽显调侃之意。
江絮听完后,并没有一点儿不悦,反而很是开心地蹭了蹭钟月佩的肩膀,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正可怜巴巴地看着钟月佩。
“好不好嘛。”
“好好好,给你讲跟你讲。”
钟月佩实属是招架不住她的攻势,于是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给说了。
江絮一边听着,神情也随着钟月佩的话语而变得惊恐,惊讶,以及佩服,以至于在听完后,还凑到江席玉身侧,弯着脑袋看着他,笑道:“我就说阿兄是最最厉害的!”
而江席玉,却还是一脸的冷漠,甚至就连眼光都没有给她,但江絮依旧不在乎,更是蹦跶着步子朝前走去,铃铛也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悦耳的声响,像极了乖巧可爱的兔子。
可她心中,却是感觉幸好这一切都是有惊无险。因为她从钟月佩那儿得知,那人确实跟小厮打架了,但是江席玉上前后仅用两三招就将那人打得满地找牙,最后自然是送去大理寺了。
不过她还是没想到,江席玉竟能打得过那么强壮的人牙子,毕竟按他那单薄的身子,怎么想都……
算了,反正江絮还同她说过,她和江席玉最常做的事便是下棋了,所以,待明儿个便寻他下棋,毕竟,若不寻,或许会引起他的怀疑。
可她抬头正准备说时,却发现他早就不见了踪影,便只好托芍药传话。
——
深夜,江絮想着自个儿白日里头的所作所为,总觉得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那么明日便继续吧,至于明儿个与他的下棋,这倒不必担心,江絮还真教过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练练。
于是乎,她掏出火折子,将一支蜡烛点燃,她对着昏黄摇曳的烛火,练了一宿的棋。
以至于第二日,她看着极为无精打采,但江絮若是直接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直接往梳洗的盆子里掬起浅浅一掌心的水,猛地扑到脸上。
凉水的凉意渗透脸颊,瞬间让她清醒了很多,便又恢复了强颜欢笑的样儿来,她拿上棋盘,以及拿上两个白瓷罐子,里头分别装着的黑白棋后,便带着芍药朝江席玉的书房那走去。
——
她走到书房槅扇前时,心里头还是有些些紧张在里头的,但很快便缓了过来,并极其有礼地敲敲门,待得到回应后,才悄摸地推开槅扇,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身白袍的江席玉,坐在古铜色书案后头不知写着什么,而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外还有各种古老的书籍,
她往左看去时,便能瞧见那一排排书格,也是同书案一样是古铜色,每个书格里头,要么放着本卷轴,要么放着本书籍,古朴而又带着点儿别有的韵味。
江絮再往右看时,就见那儿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三脚金兽香炉,那香炉正燃着一股极其好闻的雪松香,像极了第一次见到江席玉时,他身上的气味。
原来是这个啊,她都怕江席玉坐久了会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头,虽然现在也像。
“看够了吗?”
江席玉冷冷地说道。
这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时,彻底将她给吓了一跳,但当她下意识地看他时,却仍见他依旧在写着什么,甚至都没给她一个眼神。
江絮怀疑是不是自个儿看错了,但还是走了进来。
“阿兄,你昨日个可是答应我要陪我下棋的,可不许说话不算数。”
她声音带着点儿娇蛮的样儿,但她心里头其实怕得要死,甚至巴不得现下就走,要不是为了完成江絮拜托她的事,她定是不愿意来的。
“嗯。”
江絮听着江席玉如往常一般不轻不重的嗯了声后,并没有多当回事,更是自顾自的摆棋,还同他说了很多话。
她在坐下来时,不慎剧烈咳嗽了一会儿后,故作镇定地继续下棋,其实她今早就发现她身子骨的异样了,但碍于或许没事,所以才来。
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无反应,才稍稍缓和了下那紧张的神情,并继续与他下着棋。
“是该注意些身子。”
待下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江絮就听到江席玉这句没头脑的话,当她正想问时,就见一丫鬟端着碗药走了进来,说是祛风寒的。
江絮一时想不通是谁吩咐的,或许是钟月佩吧,但她还是接了过来,刚喝第一口时,就听见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地看去,就见芍药快步跑来,语带焦急地说道:“这药不能喝!那药里头放了胖大海,姑娘您喝了会起红疹!”
她心中一颤,忽而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贯穿人心的视线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