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总感觉这一切像在做梦,太不真实,故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不过阿娘莫要担忧,我瞧着您啊,比我还要瘦得多。”
江絮摇摇头说道。
其实是因为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在人牙子那儿的场景,让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吃,不过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才隐去了做梦。
她说话时,眼里头似蓄满了月光,看起来亮晶晶的,宛若夜空中那轮明月般明亮。
从这刻起,她就不会再是刁故了。
而是江絮。
“傻孩子,在外头受苦了,不过既然归来了,是该顾好自个儿身子。对了,你可还记着你幼时养的那只幼犬?”
江絮听着前半句话时,泪水盈满眼眶,心中满是对钟月佩的愧疚与心疼,但当听到后半句话时,便想起她对自个儿说过的关于幼犬的事。
所以会不会是代指这个?
试试不就知道了。
“自然记着,我还记着那是父亲送我的,只不过养了没几日便跑了,再不见它。”
她话语中有着恰到好处的悲戚与失落,甚至就连眼尾都染上了淡淡的哀伤,就好像非常难过一般。
毕竟这幼犬确实对那江絮来说极为重要,虽只短短养了几日,可却占据了整个内心,就连死之前,还惦记着它,所以,可想而知,它会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钟月佩看向她的目光似乎缓和了些,她朝后头轻轻合合掌后,江絮就见一丫鬟抱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幼犬走了进来。
她见到它的第一眼,就被惊艳住了。
那幼犬毛发如外头下的雪一般白净,上头的毛发毛茸茸的,摸上去定是柔软得就像是白云一样,它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她时,还开心地吐着舌头,尾巴一摇一摇的,可爱极了。
江絮彻底被可爱住了,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幼犬,心里想着是它怎么那么可爱,而耳边却在这时响起钟月佩的声音:“我知你一直惦记着儿时走丢了的那只犬,故命人寻遍四处,特寻来一只差不多的。”
她听着钟月佩那话,便觉着哪里怪怪,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但却并没有伸手去抱幼犬,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钟月佩,并装作很是激动地拍拍手,眼底更是止不住的兴奋。
“喜欢,只要是阿娘送的,我都喜欢!那这幼犬可取了什么名?”
江絮心头只觉很羞耻,要搁平常,她哪里敢这么做,她怕是早就躲在某角落里发呆了。
也更别说还敢在钟月佩拍手叫好,这是她怎么都不能。
“还没,本就是给你的,理应该你取。”
钟月佩轻笑一声后,说道。
她听着这话,看了看在场所有人后,又将目光落在江席玉身上,毕竟她还没未习过几个字,自是不会取的,但是,江席玉不一样。
那真的就对不住了,世子殿下。
“不如就让阿兄取吧,毕竟阿兄识学渊博,才华横溢,定是能取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名。”
她不断地说着江席玉的好话,并还双手并用的比划出他是有多么多么厉害,多么的伟大,似乎都要将他夸的地上无天上有了。
“阿絮,你再这么说,思安他啊,该不好意思了。”
钟月佩调侃地说道,并用帕子轻轻拍了拍江絮的肩。
而她也自知这样子是不好的,但她印象中的江絮确确实实是这样子啊。
难不成她搞错了?
就在她犯嘀咕的同时,就听到江席玉用那清冷而又干净的语调说道:“那就叫白竹吧。”
江絮听完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她朝他走近一步后,仰着脑袋,眼里头充满着活力,就连语气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好听,不知这字,是取自哪儿的?”
她很是真诚地朝他发问道。
可心里头却暗讽自己怎么能靠着他这么近,演也不能演得如此真吧。
“雪下如梨飘然落,竹逢春来抽新芽。”
江席玉依旧言简意赅地说道。
她听后,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毕竟她也并不懂是何意,只知还挺厉害的。
“伸手。”
她听着江席玉这话,虽感不解,却还是朝他伸出了手来。
甫一伸手,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小铃铛来,那是一个精美的铜铃铛,小小一个,如一块小小的石子一般大小,那铃铛是在一根红绳的当中,看起来,小巧而又精致的钟。
江絮一看这,顿时明白原来他是要给自个儿系这个啊,也不知为何,看着他慢慢朝她靠近时,心脏就跳得贼快。
江席玉双手拿着绳子两端,正要给她系上时,就听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地朝槅扇那看去,就见一小厮跑了过来,朝三人行完礼后,说有人讲他姑娘被人瞅见进了阳安王府,故特意来上门要人。
“要的是何人?”
钟月佩有些疑惑地问道。
而江絮面上装作好奇地看向小厮,而心里头却是慌极了。
“他说,他姑娘名为刁故。”
她听到这话,瞬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