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是,卑职此番还带了凌家的消息回来。”
“说说。”叶轩骑上马,王羡跟同在侧。
“高庆和我去查了凌雨潇被流放边境的家人,凌家上下没有活口。”
“没有活口?”叶轩有疑。
“是,凌家男丁被流放时还没到流放地,凌家幼子身体孱弱没坚持到流放地便夭折了,剩余男丁在做工时因山体滑坡被埋,女眷在遣散后遭遇土匪被杀。”
“这可巧了。”叶轩神色一凝,别人家流放遣散的都好好活着,偏到了凌家这里就都出了意外,有时候意外太多、太巧合就不是意外了。
“除此之外......”王羡还没开始说,季阳远远的见着叶轩就招手喊将他打断。
“侯爷,羡哥。”到皇宫门口,季阳早已候着,季阳年纪还小还需历练,自刑场那日起季阳就跟着叶轩了,周策代替沐风由暗转明成为近卫负责保护顾陌,但大多数时候有叶轩在都用不上他。
“怎么在这儿等着?”叶轩下马,进皇宫得靠步行。
“公主来了,策哥就让我来宫门接侯爷,好跟您说一声。”
“她去东宫做什么?”叶轩听到无忧不禁皱眉。
“说是来探望殿下,不过我看殿下与她不熟,也不知有什么好探望的。”季阳撇嘴,满脸的不高兴,别说季阳,顾陌身边的人都不喜无忧。
“走快些。”叶轩沉着脸加快了步伐,王羡和季阳随即快步跟上。
无忧颠倒黑白,无理取闹的本事叶轩是见识过的,他倒不怕顾陌受欺负,只是想到无忧身后的皇后就有些心慌。
彼时,无忧刚到东宫,赵要就去了奉先殿。
慕容嫣被蛊毒折磨了一晚,赵要来禀报时说是慕容嫣喊着要见皇上。
瑄帝终于出了奉先殿,到皇后宫里,昏暗的房间,看着凌乱不堪的慕容嫣,瑄帝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臣妾,给陛下请安。”慕容嫣颤着身子给瑄帝行礼,瑄帝没说话走到桌前坐下。
慕容嫣跪在地上,她站不起来,太疼了。
“疼吗?”瑄帝的声音冷冷的,眼神淡漠的看着她,仿佛一柄兵刃刺进慕容嫣的心里。
慕容嫣只伏在地上,瑄帝说:“八岁的陌儿也这么疼,疼了十二年。”
慕容嫣身子一颤,瑄帝不想废话,问:“解药在哪?”
“臣妾没有解药,此毒是父亲送来的,没有解药。”皇后知道慕容袭跑了,否则瑄帝不会这么待自己。
“没有?”瑄帝目露寒光,“来人。”
赵要带着侍卫闻声进门。
“陛下!”慕容嫣慌了拽着瑄帝的衣袍:“无忧是您的女儿,您不能...”
慕容嫣话还没说完就被瑄帝打断,斜了她一眼道:“朕只有一个儿子。”瑄帝说:“去把慕容无忧带来。”那样冷漠。
冰冷的眼神,冰凉的话语,慕容嫣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她开始狂笑起来:“好啊,用我们母女的命,换未来天子的命,值了。顾瑄,是你害死了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嫣大笑着,瑄帝抬脚离开,慕容嫣又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房间。
“陛下,公主去了东宫。”赵要上前禀报。
瑄帝皱起眉,往东宫的方向去。
顾陌得瘟疫没死成,慕容袭就派人送了毒药进宫,说是从西域寻来的蛊毒,无色无味,就算是御医和银针都查不出来,能杀人于无形,慕容嫣不敢放太多,只是一点就伴随顾陌至今,每每毒发便是蚀骨噬心般的痛。
这毒就厉害在不会一击致命,它会一直折磨你,直到中毒者悄无声息的死亡。
顾陌少时得亏沈直一直在身侧照料,顾陌在皇后的人逼迫下喝下鸡汤后沈直便立马施针催吐,哪成想千防万防也没防住这毒只要沾了就出不来,直到顾陌毒发沈直才觉察不对劲。
沈直这些年来一直研究解药,还找了宋清风,但总也查不到毒源。顾陌被禁足时沈直壮着胆子向瑄帝说了这事,可还是无用,只有慕容袭知道解药是什么。
瑄帝握紧手,当日在刑场就该先抓慕容袭,一时犹豫造就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归根到底还是他无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