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拿了令牌呈到瑄帝跟前,沐风盯着侍卫沉了眼,薛相适时发问:“这不是宁王府的令牌?”
随行朝官纷纷望向宁王,宁王只是嗤笑一身,满脸不屑。
“是本王府上腰牌不假。”
听了这话,薛相门下的御史台立马会意质问:“王爷如此坦然,莫不是承认自己刺杀东宫?”
“急什么。”南宫衍懒得管他们,薛相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和御史台搭这么一出戏,也是怪辛苦的。
南宫衍看向那个拿着宁王令牌的侍卫,拿起令牌甩了甩,唤了沐风。
“沐风。”
“卑职在。”
“东宫防卫怕是不太干净,有空还是得清理清理。”
“是。”沐风看向侍卫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死尸,侍卫吓得直哆嗦,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南宫衍不屑笑笑,看向薛相:“御史台如此污蔑本王,看来是已经有了实证。”
南宫衍没有动怒,反而有些好笑,气势半分不减,至少包括瑄帝在内的其他人没听出半分的心虚,反而薛相才是被质问的人。
“王爷适才已然承认巫蛊人身上的令牌是宁王府的东西,这难道不是实证。”薛相倚老卖老上前搭腔,终于是不藏了。南宫衍冷眼看着薛相自导自演的戏码,他倒是料到了薛相对他投诚不成,拉拢无效,迟早会反咬自己一口。
这不,太子刚出事他就迫不及待的到了瑄帝面前,看来也是做足了准备,只是,终归太过着急了。
“是宁王府的东西就是本王指使的?那本王放枚相府令牌在这蛊人身上,就是薛相指使刺杀东宫?”
“相爷莫不是糊涂了,宁王爷护卫北境,自北境重伤而归,在京修养十五余载,何以和北狄鞑子有了联系。”吏部尚书苏谦上前,他向来正直,又敬仰南宫衍,说宁王勾结北狄刺杀东宫,别说他苏谦不信,在场诸位谁能信。
“本王收到消息便即刻进宫,太子尚未回宫,不知薛相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太子遇刺的。”瑄帝前脚刚收到沐风消息,后脚薛相就来了,除了派人跟踪太子,或者主谋,不可能跟沐风前后脚这么快。
南宫衍句句都问在了重点上,令牌出现的时候众人刚开始还有些怀疑南宫衍,此刻也都幡然醒悟。
是了,太子回宫不过片刻功夫,刚回来就火急火燎的召了太医,就没说过一句多余的废话,就连陛下都是在一盏茶后才知道的,而薛相是如何做到在这一盏茶内就到了皇宫,还句句怀疑宁王。
“莫不是薛相派人跟踪太子?”南宫衍抬眼看向薛相,睥睨一切的眼神让薛相直冒冷汗。
这让他怎么答?监视太子可是死罪,认了是死,不认又该怎么否认?
他做了一辈子的丞相,今次怎会如此大意,莫不是真的年纪大了。
“薛爱卿。”瑄帝脸色阴沉,语气冰冷,看着薛相的眼神都是厌恶。
薛相平日里所作所为他不是不清楚,也早有为了顾陌要动他的心思,只是顾及他身为两朝元老的地位和功劳,不好伤了其他老臣的心,这才一再忍让。可这老匹夫竟然把心思动到了未来储君的身上,当真该死。
正在此时,有小太监前来通传宁王近卫莫凌易带着证据前来面见陛下,瑄帝传了人上来。
莫凌易压着几个薛府亲卫,还有在树林里找到的薛相给黑衣首领的传信,薛相还想着狡辩。
“陛下,老臣也只是听闻太子出行,老臣是不放心殿下安危才派人跟着...”
“不放心什么?不放心太子有没有死透吗!”瑄帝语气满是杀机,他还奇怪呢,怎么才收到消息,薛相就立马面见话里话外都是宁王,合着是要将他皇室当傻子耍。
朝官们被吓得跪下纷纷道:“陛下息怒。”
“陛下恕罪!老臣一时糊涂,老臣该死!”
薛相没法否认,立刻伏地而跪,头磕的也叫一个响,就是期盼能让陛下宽大处理不连累薛家。
“传旨,革去薛晟所有官职,将薛府一干人等押入天牢,交由镇抚司严审!”
“陛下!!!!”
薛相还没来得及求情就被人拖了下去,随着一声悠长凄惨的叫喊声一道慢慢消失。
“陛下.....”薛相僚属御史台向上前求情被瑄帝瞪了回去:“谁胆敢求情,一律同罪。”
瑄帝是铁了心要治薛相,相府门下无人再敢上前,毕竟事实俱在,犯了其他错还好说,事关东宫谁沾谁死。
南宫衍不在意这些朝臣在想什么,看向黑衣首领胸前的鹰首纹身,他清楚:‘鹰要越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