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里倒着一只雄虫,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盖着,看不清脸,手脚不自然地扭曲着,一动不动,像一条僵死已久的蛇。
“嗒嗒……嗒嗒……嗒嗒……”
地上的身躯突然一动,胡乱蜷缩着后退,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猩红的眼死死瞪着走来的身影。
“你的肌肤如雪一样白嫩,又透着血一样的红润……”
拉长的语调,伴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在昏暗空旷的地下室产生一阵阵回音,空灵,低沉,像细长湿滑的小蛇一点点钻进他的耳朵。
来人慢慢走到他跟前,施施然蹲下,轻笑一声:“呐,你说他是不是很漂亮?”
雄虫疯狂摇头,惊恐地大睁着眼,往后缩去。
“玩偶?”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着上下文,却让雄虫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冰冷的刀具贴上雄虫的脸颊,缓缓上移。
“丑陋、恶心,你这双眼,怎么敢看他?”
冰冷的尖刃距离眼球只有毫厘之差,雄虫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
安静的地下室里铁链的沉闷的碰撞声格外突兀,来人漫不经心地甩了甩尖刀上的血渍,松开抓着头发的手,起身俯视不停颤动的雄虫,咧开嘴角,双手插兜,哼着小调。
地上,蓝色的血迹一点点从雄虫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渗出来,翻滚、颤抖、抽搐,再到一动不动,如同死过去一般,整个过程中只能听到铁链的晃动声,没有一丝哀嚎惨叫或哭泣,只有安静,诡异又不安的死寂。
………
一大早,俞白破天荒地早早醒了,睁开眼,他立刻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下一刻,满脸通红,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把被子床单胡乱揉成一团,做贼一样溜出房门,打开洗衣机,一把塞进,关门。
他蹲在地上,洗衣机中白色的泡沫随水波旋转翻涌着,而他脑中全是梦里的场景,脚趾头都要在地上抠出一室一厅了。
金发逶迤散落在雪白的床榻上,衣裳松松垮垮垂落在腰间,阿尔法跪坐着侧过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雄主,您要摸摸我的尾巴吗?”
俞白一把捂住眼,把头埋进膝盖,热意从脸颊蔓延至耳后,俞白内心尖叫:妈妈,他怎么会做这种梦,还……,冬天还没到,春天就已经来了吗?
不不不,他现在是已婚人士,歪歪自家男朋友是合法的。
不过,那画面也太……
俞白突然感觉鼻下一湿,伸手一摸。
嗯,秋天到了,容易上火。
还没等俞白整理好心情,房门咔哒一声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两条笔直有力的小腿,视线顺着上移,白色的浴巾裹在腰间,胸膛裸露,几缕金发挂在胸前还滴着水,显然是刚刚洗过澡。
金发雌虫明显没料到会在这时候看见雄虫,表情一愣,就要转身回去。
俞白的鼻子再次一湿,鼻血滴滴答答往下流。
阿尔法回房的脚步一顿,几步走到俞白面前蹲下,压低俞白的头,用手捏紧俞白双侧鼻翼。
俞白满眼炫目的白,鼻中的血腥味混着淡淡的冷香,感受着头上微沉的压力,满脑子不受控制的跑火车。
阿尔法捏着俞白的鼻子止血,没想到血反而越流越多,俞白脸上也泛起潮红,而且还有更加红润的趋势。
“雄主,血流的更多了,我们去医院吧。”
看着阿尔法紧皱的眉头,听着还要去医院,俞白赶紧挥挥手:“不用去,你离我远点就好。”
要是因为做了个春.梦,歪歪男朋友而血流不止被送进医院,他这一世英名往哪搁啊!
被俞白推开,阿尔法不明就里,有些失落,雄主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一晚上就不喜欢他了?
难道是雄主发现他私下做的事情了?
不、不可能,他做事保密性极好,况且就连普莱和殿下多不知道,雄主没有势力虫脉更加不可能知道。
是他那里做不好,得罪雄主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他没有陪雄主睡觉?
这边阿尔法还在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时,俞白终于止住奔流不息的鼻血,别别扭扭看了阿尔法一眼,开口道:“快去把衣服穿起来,大白天的像什么话!”
看着阿尔法进房间,俞白松了一口气,扶着墙壁站起,暗自懊恼自己不争气:太没出息了,阿尔法不就是光个膀子嘛,这样就血流不止了,要是真刀真枪,还不得血尽而亡?
他得支愣起来!美色当前,坐怀不乱!
然而他刚刚树立起的的高冷虫设在看见阿尔法身上的挺括军装时彻底破碎,鼻子痒痒,他一下子捏住,生怕下一秒他的睡衣再次遭殃,虽然已经惨不忍睹了。
阿尔法急着查看俞白的状况,并没有仔细整理衣服,军装松散地夸在身上,领口打开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他几步走向墙边的俞白,喉结滚动,眼中焦急和担忧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俞白面前。
“雄主,去医院吧?就算您生我的气也不要和您的身体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