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江莞是朋友?”苏夕眼瞳注视着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那双眼瞳颜色浅淡,仿佛覆盖了霜雪,此刻乌黑的眉压下,几乎透出凛然厉色来。这张标致至极的面容竟因此生动起来,更让人移不开眼。
曲清话语一噎,虽然早就听闻苏夕的大名,但仍然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们上周认识的,去酒馆喝了一晚,就算是朋友了。”曲清挑眉。
不知是不是曲清的错觉,她感到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可,苏夕竟笑了,这一笑带来的冲击感曲清无法形容。
只觉看见了冲散秋日阴霾的风后,傲然绽放的花。
“原来是小莞的朋友,很开心认识你。”苏夕嘴角弯起,一笑美丽不可方物:“只是今天太晚了,不方便外人来探望,改天你们再聚吧。”
曲清便也笑了:“那好,这是我的名片,等小莞醒来,你们随时联系我。”
把名片塞进苏夕手里后,曲清挥挥手大步离去,离开酒店后想起这一幕,依然感到饶有趣味。
外人……真是有趣。江莞和苏天后,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啧啧啧”,曲清忍不住感慨道:“这倒霉孩子。”
怎么就招惹上了苏夕,这位在暗地里一向“负有盛名”的狠角色。
……
雪白皓腕将房卡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按,房间无声无响地打开。
内里漆黑一片,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苏夕走进将房门带上,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如她这般的身体控制力,已经能让脚下的铃铛随自己心意响动沉寂,想不出声就不出声,这是多年苦练的成果,也从侧面表示了女人惊人的控制力与天赋。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苏夕堪称执拗的性格,她一定要把全身每块肌肉都训练得在自己牢牢的掌握之中,三十多年来一直如此。
对自己如此,对自己的所有物亦如此。
苏夕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江莞身侧,熟睡中的女人嘴巴微微张开,头以下的部分都埋在被子里,睡姿乖巧地像个小孩。
江莞睡着的模样是那么乖巧可怜,那一瞬间,苏夕几乎想原谅她的欺骗。
在看守所里看见江莞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可怜,让苏夕心软地为她找来了律师。
还有更久以前,她第一次见江莞的时候,她还是个大女孩。那时的她茫然、无助、失措、绝望,令苏夕在几十张照片里看中了她。
苏夕清楚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控制欲太强,只适合与乖巧懂事的孩子相处。
“可是小莞,你为什么这么不乖呢?”苏夕默默地叹了口气,神色收敛,竟然有几份温柔。
苏夕一向对江莞是温柔的,她不介意对自己的所有物好一点。
可这次,江莞越界了,她破坏了两人的契约,跑出来工作,还惹上更多麻烦。
不仅如此,还……“经历了那么多事,还一点记性都不长,别人说几句话就能忽悠你,哪有什么一见如故的朋友,都是假的。”
苏夕声音淡淡,仿佛从远方传来。
江莞跑出来工作,不乖。
她的小情人偷偷跟外面的人交朋友,更不乖。
苏夕说不出哪点让自己更生气。
并且,曲清身上的感觉让她很熟悉。苏夕一眼就判断出来,曲清跟她们是一样的。她也是同性恋。
霎时间,苏夕的眼睛变得无比冰冷,霜雪结成寒冰,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苏夕抚摸江莞的脸颊,忽然按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江莞脖颈脉搏在苏夕雪白的手心里跳动着,仿佛她将手下人的一切都掌控了,生死、自由、情感,都是她的。
她俯身凑近熟睡的人,在她身上闻见淡淡的樱花味沐浴露香气。
这令苏夕的神经刹那放松,她顿了顿,贴近江莞的脸,感受到温暖的热度。
此时,苏夕的手机亮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是祝梦玉发来的消息。
“陈晓盛要五百万才肯和解。”
苏夕轻轻地笑了,眸子里的冷光像一把利刃。
她回复祝梦玉:“给他。”
接着她关上手机,把曲清的名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俯下身含住江莞的耳垂。
她轻轻咬了咬柔嫩的耳尖,手指轻拂江莞的鬓发,眸光渐渐幽深。
先解决外面碍眼的家伙,再来收拾不懂事的江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