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报警的后续,李蕴是两天后在片场,从胡青然嘴巴里得知的。
经过警察不懈追查,终于在网络的二手市场上,蹲到小偷们低价出货。
于是联系查了网络地址,以及账号信息后,成功在影视基地四公里外的廉租房里,逮捕了这群贼。
问询后,证实了在不同景区偷东西的人,是一伙人,确实是有组织的团伙作案。
李蕴听到这,不解地问:“所以为什么偷我的笔记本呢?”
胡青然撕开菊花茶包倒进杯子,往里面冲上热水。
“那个纯属意外,说是个刚满16岁辍学的小孩,第一次跟着偷东西,难免害怕紧张,云台和本子是他随手拿的,根本没管值不值钱。”
“这……你看那个监控,觉得像心慌的样子吗?”
李蕴回想了一下那天监控里悠哉游哉的黑衣人。
要不是穿了身黑衣服,还以为他半夜睡不着,来散步的。
直到拿着笔记本,才有点偷东西的感觉。
她觉得有点奇怪,但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合理的解释。
“算了,是我倒霉吧,”李蕴摇摇头,接过胡青然递来的水壶,给自己冲豆浆粉,“哦对了,那我的本子,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呢?”
她知道被偷的东西作为证据,要在派出所留存一段时间,好在已经用完了,倒是不着急拿回来。
胡青然脸上露出难办的神色,苦笑了一下,“这个嘛,就是,你的本子,没了。”
“什么叫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被那小孩扔了。”
意外但不算震惊的结果,李蕴跟着胡青然在桌前坐下,详细听她讲了情况。
原来那小孩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成绩不好就辍学了。
家里条件普普通通,他从县城来安市打工,但因为工资低,就被蛊惑加入了盗窃团伙。
之前几次都是在车边上,或者房子外面放风,这是第一次上手偷,大晚上怕黑又怕被人发现,所以不知道哪些值钱,乱拿了一通。
他出景区后往集合点跑,快到车前借光看了眼偷来的东西,发现拿了没什么用的本子,不值钱,就随手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了。
“没什么用?不值钱?”
李蕴难以置信,有种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哈,识不识货啊,我真是笑了!”
放在箱子里用完的笔记本,那可都是她执笔编剧的剧本原稿,这还不值钱?
胡青然热心且扎心地补充:“何止,他还说这写过的笔记本,送都没人要的。”
李蕴仰头闭上眼说不出话来。
午饭后,她和胡青然去了偷东西小孩交代的那条路上,沿着找了好几个垃圾桶。
但基地周边天天路过无数游客,一天产生不少垃圾,垃圾清运车来得勤,她的笔记本,估计已经在垃圾处理厂里,变成碎纸屑,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蕴没再多纠结,这事先暂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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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蕴去《秋日红》客串的事,胡青然是从王导那听到的。
她打趣李蕴变身斜杠青年,以后名片上,除了可以印“编剧”,还能打个斜杠写“演员”,是颗美丽的万金油。
她说这些话时,语气带着几分羡慕。
李蕴听完扯了扯祁言的袖子,说让他告诉路泽平,胡青然也想演个小角色。
话没说完,就被胡青然扑进沙发里,捂住嘴巴。
女孩间的打闹,祁言不好干涉,只能靠语言劝说。
不过对于李蕴的尝试,胡青然是很支持的。
毕竟编剧写故事,重点就在如何塑造角色。
虽然工作这几年,李蕴看也该看够了,但用眼睛看和亲身感受始终不同,先成为戏里的人,才能知道如何写戏。
胡青然找了他们剧组的剧照师,要来李蕴当背景板群演那天的照片,当晚就发给李蕴,说给她发微博用,带上这部剧的话题。
李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青草小蛋糕:为什么啊?
云:我是编剧又不是演员,不营销故事好不好,营销颜值,这显得我很不专业啊!
青草小蛋糕:好吧,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李蕴回了个微笑:也是从你嘴里听见夸我的话了。
发微博是不能的,但发个朋友圈还是没问题的。
李蕴保存了照片,加上当时发给祁言的自拍,和一张片场布置的照片,凑出三张发了个朋友圈动态。
她没有等别人点赞的习惯,点了发送就没再去看,和祁言发消息说了声睡觉了,就钻进被子里美美入睡。
祁言回复过李蕴的消息后,擦着半干的短发,在窗边坐下吹风。
他回到朋友圈,看见五分钟前李蕴发的三张照片。
配的文案是“第一次”。
结合图片,没人会想歪,但祁言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午后的场景。
他轻轻笑了声,给李蕴点亮红心,同时把没见过的照片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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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脚步悄悄走到十一月门前,安市连同以北的城市,气温骤降到十多度。
对于祁言和周煦沅这种,平时戏服就很厚的演员,简直是如鱼得水,多余的保暖措施都不需要。
但像杜新语穿旗袍,拍戏时就只能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