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位骨子里流淌着权势和金钱的上流Alpha,对omega染指权利不屑又厌恶,岁徊最初便没有多少期待,最后果不其然,被分派给他的,全是莫里斯家族几条已经濒临破产的产业线和一群老弱病残员工。
岁宴对此毫不意外,在深渊要塞百忙中分神料理了岁家,将收拾出来的可用之才团吧团吧随手扔给了岁徊。
岁徊十分开心地策反这些人,并用数年时间盘活了其中大部分,如今虽远不及莫里斯主家联邦首富的财力,但也绝对不容小觑。
这还没算上楼客和微生尘当初给他的见面礼,以及楼璆和他婚后自动共享的,属于帝国皇太子的私库。
综上,买下一整个拍卖场的拍品,对于岁徊而言称得上不痛不痒。
“你是拍卖场负责虫? ”岁徊询问老马。
“那倒不是,勉强算是个主管,不过倒也有点儿话语权。”老马说起这点还颇为自鸣得意,眼神的余光一直斜睨着岁徊,期待对方露出讶异或是惊叹的表情。
岁徊牛鬼蛇神见多了那能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但也懒得在这时候理会,无视他□□踢腿的辣眼睛行为,屈指敲了敲水晶棺:“眼光不错,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这话是半点不客气,老马得意的表情渐渐收回,揣着的手状似不经意地缩回上衣口袋,捏住了某样东西:“眼光虽好,可惜竟没几个能入的了您的法眼。”说完,又用半开玩笑半是试探的语气说:“只是您说这话,总不会是闲的没事干,想到这儿来伸张正义了吧?”
直到这时,在岁徊面前表现地热情大方过头的虫族才显露出几分地下拍卖场主管该有的压迫感,宛如毒蛇的竖瞳直直凝视着前方的人。
“算是。所以,我全要了。”岁徊轻飘飘道。
老马阴森的神情还来不及收回,混合着根本来不及遮掩的震惊,在他脸上滑稽地混合在一起,像是脸上抽筋,面目狰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马脱口而出。
一旁的伊河摸了摸下巴,好以整瑕道:“你在看不起谁呢?这位可是联邦首富的omega独子,和他比,你们就是一地下破落户。”
老马眼神发直地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站直了,脸上再度挂起堪称谄媚的笑容:“哎呀呀,失敬失敬,竟然是首富家的公子大驾光临,难怪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小玩意儿。”生怕岁徊反悔,老马又说:“我现在就请拍卖场负责从下来跟您商谈,您在此稍等片刻,就片刻,我立刻就去!”
话音刚落,甚至顾不上失不失礼,老马背后“唰”地竖起一双深棕翅翼,拔地而起冲出展厅。
岁徊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自己家族办公室一位相熟的助理叔叔的通讯:“斯叔叔你好,我想买下一座拍卖场……”
午夜,经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拍卖场方满脸堆笑实则咬牙切齿地目送满载而归的岁徊扬长而去。
拍卖场最大控股方宣布换人,另外,拍品清空,本月歇业。
……
地下竞技场。
楼璆在他前二十年的短暂生命历程中,从未想过自己身为帝国太子,居然会有躲在通风管道的一天。
祝吕和孙茅等级不高,警惕心也可以说几乎没有,否则也不会大刺刺地在车厢内交谈上层车厢的东西。楼璆屏蔽了他们的视觉与感知,在二虫下车时跟着一同离开,并在他们第二次去上层车厢取注射器时闪身入内。
运输车将二层货物送进拍卖场后,又驶入另一条更隐蔽的道路,最终停在了竞技场的偏僻一角。
上层车厢内那十二个被封死的保险箱,也在随后被卸下,一队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的虫族带走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