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无法行动的诺拉和晓天色以及几位指挥被小组合围在中心,重点保护。
晓天色同样无法视物,下坠的冲击让她全身都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即使这样她还在知水怀中艰难抬起头,几声咳嗽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什么?”知水凑近听她说什么。
“作战服……腰包……”晓天色每说几个字就要缓一缓,从喉管挤出来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运作般呕哑难辨。
知水立刻伸手翻她的腰包。
原本用于收集蘑菇的球形容器,此刻蠕动着一截褐色的长条状不明物体。
“我……下坠前……咬了它一口……有用……”晓天色已经开始一边咳血一边吐出碎块,那是被异兽腐蚀与下落中被震碎的内脏。
所有人寻声望去,容器里的东西是超出他们认知的诡异——褐色一截树枝模样的东西,却又是活的,扭动间露出背面的吸盘牢牢吸附在容器内部,吸盘吐出的却不仅是黏液,还有像蛛丝一般的白线游走在表面。
看清那东西的一瞬间,众人均被恶心得紧闭上眼,阵阵作呕。
楼璆再睁开眼却是大步走到晓天色面前,取走容器并拔下自己手臂上的一片虫鳞捏住她的下巴扔了进去。*
知水险些跳起来,惊怒交加道:“你疯了?!”虫族闪蝶一脉的虫毒都是星际谈之色变的剧毒啊!嫌她死得不够快吗?!
楼璆强忍疼痛解释道:“不知道那头异兽什么毒,反正肯定比不过高级虫族,以毒攻毒可以压制它的腐蚀毒素蔓延,而我的毒我可以控制。”
知水噎住,低头再看时晓天色脸上蔓延的黑紫已经被抑制。不方便起身,知水面露歉意低头和楼璆道谢:“谢谢。”
洞口处再次传来响动,人未到声先至:“来个人搭把手!”
是去而复返的楚攻玉。
安德莉亚再次变回大猫迎了上去,接过楚攻玉背后的花希夷和被提着的李一枕,其他几人被西里西亚和京云他们架着回到队伍中间。
游酽浓手绕绷带都快绕出残影了,眼看就要把最后一个伤员搞定,一回头发现又多了一队,还都是虫族的,险些眼前一黑。
黎照霜已经陷入昏迷,颈后一道乌紫看形状是下了狠手自己劈的,花希夷几人还有意识,精神力被封但识海内依旧翻江倒海,表情已经痛苦到了极致。
楚攻玉急急走到楼璆的方向道:“指挥,不行,能源石不够他们恢复,只能勉强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二队最低都是A级雌虫,时间拖长了一但他们失控陷入狂暴状态,他们会比那头异兽更危险,这里没一个能逃出去!
“瑟尔佩特,岁徊可以带路,你跟着他护送所有重伤的选手立即离开。”情况紧急,楼璆却异常冷静,谁也没注意到他已经死死掐着手心,“岁徊是自然系规则天赋,他对生命母树的方位有大致感知,只要接近母树就会被感知从而获救。”
失去精神力岁徊无法呼唤赫墨拉,但只要他还在赫墨拉星内,整个世界就会天然偏袒和保护岁徊,而且生命树的根系遍布王庭,只要碰到一块生命树的根须,赫墨拉和精灵女皇就能有所感应。
哪怕到了最坏的情况,……还有他的印刻。
到现在楼璆也大致猜出来是什么封印所有人除本体以外所有的能力了。
是法则。*
生命母树是生命法则在宇宙中唯一的化身,草木的根系是它们的命脉,所有进入生命母树根系所在领域的人都会触发法则对生命树的保护,除了最原本的自我,一切宇宙能量全部失效。
“好。”事不宜迟,瑟尔佩特没有质疑没有谦让,立即开始清点他需要带走人员。
“宫团栾和安德莉亚留下,换伯都和奥娜。”瑟尔佩特深知这个时候必须把楼璆熟悉的队友和尽可能多的有生战力留下,“知水知鱼,你们带着木犀金楠她们走在中间,晓天色交给我带着,奥娜你背着诺拉,谢愉司故渊,你们和金濛照看黎照霜她们,一旦可以使用精神力立刻救治。”
最后,瑟尔佩特郑重其事地看向楼璆:“保重。”若如楼璆所言,留下的人必须死撑着在他们到生命树根系之前。
安排妥当,瑟尔佩特动身带着伤员们和其他没被选中的人离开。
楼璆能感觉到背后有视线落在他大概的方位,但他别过脸,没有回头。
从岁徊躲开他那一瞬开始,他再没敢看岁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