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经常做梦,只是最近梦见他的频率很高。而且梦境很真实,尤其是在我看见他之后。我好像能闻到他身上的的气味,能触碰到他皮肤的温度,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从前不太一样。”
刘道长眼神疑惑,单纯做梦确实不会感受到这些。他表情严肃起来,询问道:“你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秦冠语:“大概两个月。”
……
沈儒崚大脑空白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劫后余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两个月,时间对不上,不全是他干的,有得狡辩!
这一刻他像是打了场胜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亢奋。命运的后脖颈不知何时被人放下,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离地十公分,这点伤害根本不足为道。
刘道长对沈儒崚莫名的兴奋置之不理,继续专心提问:“冒昧问一句,你一般都梦见他什么吗?”
沈儒崚饶有兴致地看向秦冠语,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丝滑转变到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冠语却犹豫了起来,“一定要说吗?”
沈儒崚劝道:“不要讳疾忌医嘛!”
刘道长也认同地点点头。
秦冠语沉吟片刻,有点忐忑道:“是一些我们从前经历过的事情,还有些……一些,不存在的遐想。”
“是什么呢?”
“对话、肢体碰触、拥抱、亲吻……”
“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继续说下去。”刘道长及时打断,不敢赌亲吻后面跟着的话能不能过审。
他表情郑重地站起身,在书房里转了个来回,最后停在那副巨大的红色海报上。表情难得出现一丝不自在,像是耗子见了猫,心里发怵。
秦冠语看着他的表情,迟疑问道:“这幅海报不对吗?”
“对!怎么能不对!”刘道长语气坚决得指着画报上的艺术字,称赞道:“秦先生你有这种觉悟就很好啊。”
随即说:“你这间书房没有问题,能带我去你的卧室里看看吗?”
既然跟梦有关,那睡觉的地方肯定能找到些异常。如果卧室也没有,那应该就是没有。
出来这一趟就当是给办事处排查异常了。
见秦冠语面露迟疑地看着自己,沈儒崚很有眼色地表示自己就不去了。
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更何况,秦冠语的卧室他早就看过了,没什么稀奇的。
两人离开书房,沈儒崚正准备坐回沙发上,感觉到木雕小人戳了戳自己。
回头看了眼秦冠语开着的电脑,还有房间里正在运转的摄像头,他抬脚下楼。
在后花园里找了处朝阳的地方,将木雕小人摆出来透气。
木雕小人大口呼吸了好一会儿,仰头八卦:“怎么样?”
沈儒崚:“你不是听了全程吗?怎么还问我怎么样?”
木雕小人:“刘道长能解决好这事吗?”
它倒是不担心刘道长的没能力,而是担心刘道长太有能力。万一看出来秦冠语这事和沈儒崚有关,会不会大发善心帮沈儒崚隐瞒?
沈儒崚倒是很放心,“张道长的符纸,加上你的用后即焚,秦冠语的卧室又天天打扫,我们没留下一丁点儿痕迹,能出什么事?”
“那倒是。”
沈儒崚一把抓过木雕小人放在肩头,将帽子扣在脸上遮蔽刺眼的光,仰头迷迷糊糊地安心睡了过去。
晋立承课间到后花园里放风,边走边和沈郁通话吐槽。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真的坚持不住了!我爸一点儿都没拿我当他儿子,他甚至都没拿我当人看!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无情的刷题机器,几个老师轮番上阵,填鸭式教学,势必要让我中考成绩过得去!为了不丢我们老晋家的脸,他一点儿都不顾我这只小鸭子的死活!我都快要被逼疯了!你快来陪兄弟我!”
沈郁语调依旧冷冷的,“之前让你好好学你不听,现在好了,长记性了?我去能改变什么现状吗?”
晋立承心情烦躁,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转角碰到个长椅就准备坐下去。
就要挨到椅子的那一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猛地弹跳起来,踉跄两步跌坐在地,同时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喊声。
“啊——”
尖叫声刺破耳膜,沈儒崚和木雕小人被惊醒,同时折起身,朝声音来源投去两道锋利的眼神。
晋立承的尖叫声更大了。
“我去,你肩膀上那个绿油油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在动?!它还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