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符合沈儒崚对秦冠语的初印象:死板高冷大少爷。
看了一圈儿,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秦冠语还在一言不发地煮茶。沈儒崚不打算主动打破沉默,索性盯着书桌后面那幅巨大的、刚贴上去的红色海报神游天外。
秦冠语看向他的眼神更深刻了。以至于水开了一遍都没发现,水蒸气熏得手背通红。
他描摹着眼前人相似的五官,顺着他的视线,将目光转移到那幅刚贴上去海报,闭了闭眼,另一只手覆上泛疼的手背,笑着问道:“沈老师和家人一起住吗?”
“嗯。”沈儒崚眼睛一眨不眨,眼底有点困惑,但还是恭维道:“三十而立嘛。不是所有人都像秦先生你一样年轻有为。”
“沈老师的人生也很精彩。”
秦冠语避开沈儒崚的视线垂首,“听说你母亲认识一些天师道的人,能帮我引荐引荐吗?”
沈儒崚:“?”
他目光重新落在不远处的巨大红色海报上,心中默念出上面的二十四个字。
看着秦冠语狭促地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经,问道:“秦先生还信这个啊?”
秦冠语抿唇:“最近疑思多梦,想告慰故人。”
沈儒崚眨巴眨巴眼睛,调侃的话没说出来。
疑思多梦,告慰故人?
多梦这个他知道,他最近经常去秦冠语梦里逛。他当然多梦。
但这个故人……
沈儒崚唇角绷紧,缓声问道:“秦先生梦见了什么故人啊?”
秦冠语:“是我喜欢的人,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
沈儒崚差点要被口水呛到。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秦冠语,动作有些慌乱,“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秦冠语笑了笑:“没关系,他应该不会介意。”
“…………”
沈儒崚的表情差点变成惊恐。
不是,哥们。
你这个故人是正经人吗?如果介意的话,不会半夜来找他“谈心”吧?
沈儒崚尴尬笑笑,企图缓解心中的慌乱。
秦冠语仿佛没看到沈儒崚的表情变化,继续说:“我和他认识很久,他因为我的缘故离开……我其实也不信这些的,但是……沈老师,你能帮帮我吗?”
沈儒崚对上秦冠语祈求的视线,心头猛地一颤。
他匆匆应下秦冠语的请求,连杯茶水都没喝,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到江滨壹号,蹑手蹑脚从沈静秋和沈武通的房间路过,沈儒崚摇醒了在抽屉里补觉的木雕小人。
“出大事了!”
木雕小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听着沈儒崚喋喋不休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听到“秦冠语的心上人已经离世”之后,瞌睡劲儿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惊。
它愣愣地看着沈儒崚发疯。
他先是忏悔:“我真该死啊!我应该打听得更清楚一点!怎么能拿死人开玩笑呢!”
然后害怕:“他要是晚上来找我,我该怎么办?我们两个打起来我能还手吗?”
“震惊,办事处公职人员竟与**互殴……这像话吗?”
接着痛批命运的不公:“老天,怎么这种事情都能让我们遇上?”
随后发散思维,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点:“所以他一把年纪还不结婚,竟然是因为心上人已经死了?”
……
木雕小人受不了在面前上蹿下跳的身影,忍不住开口提醒:“房间不隔音,你是把大佬吵醒了怎么办?”
沈儒崚一下扑到床上,翻滚几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手动调低音量:“现在该怎么办?所以我是把事情搞砸了吗?我又要去向新的人道歉了吗?”
木雕小人坐在桌面上,愣愣地看着沈儒崚扑腾,“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你们办事处干什么?”
沈儒崚哀嚎一声,“知法犯法,完了。”
木雕小人托着下巴:“你们两个要是晚上打起来造成部分区域秩序混乱,算不算你渎职?”
沈儒崚:“别说风凉话了,赶快想想怎么补救啊!”
他一点也不想面对木雕小人说的那种情况。
木雕小人转身下桌,重新躺会抽屉里:“补救不了了,你自己想去。”
它躺平,准备等沈儒崚冷静下来之后再去和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