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崚心里一阵惊呼,一时之间忘了回答。
秦冠语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垂眸道:“不过等审判结果出来,沈老师也就知道了。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沈老师还是少打听得好。”
秦冠语忽然有点疲倦。
他不是没想过眼前的青年和周羡之有关系,但青年找上他的时候,周羡之已经没了还手之力,更不会有手段大费周章为青年编凑出一个完美无瑕的身份,将青年送到自己身边。
但如果是周羡之背后的人呢?
秦冠语忽然想起晋立承为了维护沈郁,曾说过看见周羡之用将黎院那块儿地恭维一个小白脸。
他后来打听过那个小白脸的身份。
据说姓容。
周羡之早就和一个姓容的搭上了。
他没能耐做的事情,那个姓容的却可以。
沈儒崚感觉秦冠语在阴阳怪气,内涵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只当没听出这层意思,哈哈两声,讪笑着问:“秦先生和那个姓周的,是因为什么关系不好啊?”
秦冠语抬眸,语气凉凉,“因为我们之间隔了一条人命。”
眸色阴暗至极。
血海深仇!
沈儒崚眼皮猛跳,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
那这关系确实不该好。
车厢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沈儒崚手指轻轻摩挲着车门开关,有点懊悔挑起这样沉重的话题。
他张张嘴,想安慰秦冠语,也顺便为自己开脱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才轻声道:“节哀。”
秦冠语轻哼一声收回视线,平复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沈老师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沈儒崚下意识想要拒绝,“不用了吧,我爸爸就在附近。”
他拿出手机准备呼叫沈武通前来救命,却在屏幕上看见了刘道长的留言:
[刘道长]:事态紧急,那个东西有点失控,我们四个先回去。你到时候打车回来。
[刘道长]:【恭喜发财】
[刘道长]:记得开发票。
沈儒崚:“不……”
他尴尬地看向秦冠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爸爸忘了自己还有个亲爱的儿子,丢下我离开了。”
秦冠语没说什么,点点头目视前方,“是江滨壹号吧。我送你回去。”
沈儒崚小声道:“麻烦了。”
一路低气压,沈儒崚打开门道谢之后,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木雕小人吃瓜吃得困意全无。
憋了一路,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叽叽喳喳的。
“我去我去,周羡之见秦冠语的时候身上竟然带了把刀!他不止是图财,一开始打的就是鱼死网破的主意!”
“那个黑影竟然在梧桐市隐藏了五年之久!永春园那个阵法,他从两年亲就开始布置了,目的是为了掠夺住在那里的人的气运,为他所用。”
“还有崇山苑,这些年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晦气,这个黑影也掺和了一点,不过在这件事里他只是个边缘人物。”
“……”
沈儒崚的思绪逐渐被木雕小人的惊呼吸引,刚才被秦冠语感染,心头出现的那点烦躁消散了些,不那么难受了。
沈儒崚整理思绪,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都还不清楚崇山苑的具体情况。
木雕小人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是个包打听嘛,当然有自己的渠道。”
沈儒崚挑眉,“糊弄我呢!”
“……”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别让他们等。”
……
秦冠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眸色深沉。
确定沈儒崚走远之后,他烦躁地打通了一个电话。
“我想知道沈静秋这个人的资料,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和曾老关系不错,一定接触过容家的人吧……帮我查清楚,整理好资料交给我。”
电话挂断之后,秦冠语深深呼出一口气。
可躁动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宣泄,反而愈发难以平复。
周羡之接触过那个姓容的。
两个人甚至可能狼狈为奸,踩着他的痛处,谋划着如何再一次将他击垮。
他们找来了一个和沈儒崚十分相似的替身,送到他的身边。
妄图利用这个人,用这种手段,对他造成伤害。
秦冠语是无力的。
他清楚得知道那些人绝不无辜。
但沈皖这些年四处碰壁遭遇不公,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出头招来那些人的注意,绝不是好办法。
他只能继续忍耐,直到积攒下足够强大的力量。
可这些人不断试探挑衅中,他真的很难保持稳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