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崚环抱双臂点了点头,对秦冠语担惊受怕的姿态十分受用。
随即扭头在路边长椅上坐了下来。
见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秦冠语跟了上去。站在沈儒崚身侧,开口询问,“是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他看看四周,接着说:“这附近我熟,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吧。”
沈儒崚撑着下巴仰起头,眨眨眼问:“你刚刚准备去哪儿?”
秦冠语面露疑惑,“啊?”
沈儒崚摸摸下巴皱起眉,“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喃喃道:“那可就麻烦了……”
设局的人不可能只是贪玩儿,把别人的魂魄拉出来溜一圈,再完好无损地还回去。肯定有所图谋。
秦冠语一开始明显不清醒,像是受了什么召唤,卯足了劲儿往一个地方冲。
虽然他现在也没清醒到哪儿去,但起码没跟着一起离开。
沈儒崚戳戳木雕小人,“哎,你找找附近还有别人不?”
木雕小人藏匿身形,微弱的声音从沈儒崚的后脑勺传出来,“你不是说不能让那谁发现我吗?”
沈儒崚抬头看了眼秦冠语,吊儿郎当地笑起来:“没事儿,他刚刚对我毕恭毕敬,不是拿我当鬼,就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里什么都有,鬼身边儿跟着个小精怪也不是不可能。”
木雕小人被这一通歪理说服,从帽子里钻出来,坐到沈儒崚手边开始工作。
片刻之后,它指了个方向,“那边儿还有一个。”
“只有一个?”沈儒崚若有所思,“谁?”
木雕小人,“我怎么知道?”
沈儒崚放弃追问,站起身朝木雕小人给的方位走了过去,“咱们探探路去。”
秦冠语拉了下沈儒崚的手,“你干什么去?”
他收回什么都没触碰到的手掌,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带上我吧。”
沈儒崚没回他,继续往前走。
秦冠语边跟上他的脚步边找话道:“你是在问我刚刚要去哪儿?”
他回想着昏睡前做的事情,说:“我是打算回房间睡觉的,之后醒过来就看见你了……”秦冠语觉得有点荒谬,他的语气竟然有些委屈,“我应该是一直在找你。”
沈儒崚肉麻地停了下来,回头眯起眼睛盯着秦冠语。
半晌,他真诚发问,“你真的是秦冠语吗?”
秦冠语会这么和他说话吗?
秦冠语眼神闪了闪,眼睛里重新充满迷茫,在原地蹲了下来。
?
这是怎么个事儿?
自闭了?
沈儒崚跟着蹲下来,弯腰仰视秦冠语,发现后者面无表情,好像恢复了今夜初遇时原地转圈圈的认知。
他戳戳秦冠语的肩膀,感受着手指如在虚空般的触感,无语地眨了眨眼,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回到待机状态了?
木雕小人表示不清楚,“这不是我的业务范围。”
沈儒崚大胆猜测,“秋姨和通叔他们干掉罪魁祸首,来救我们了!”
随即小心求证,“你现在再找找那黄毛的定位。”
木雕小人疑惑:“黄毛?”
沈儒崚提醒:“晋立承。”
木雕小人恍然大悟:“哦,大魔王的朋友!”
沈儒崚噎了一下,“……找吧。”
木雕小人照做。
片刻后,它睁开眼睛,一脸欣喜,“畅通无阻啊!我们有救了!”
嘶哑的声音再次爆发出磅礴的能量。
沈儒崚咬咬牙,伸手捂住木雕小人的嘴巴。
木雕小人兴奋了好一阵,才扭头看向焦头烂额的沈儒崚,“现在怎么办?要我带你去找晋立……那个黄毛吗?”
沈儒崚紧闭双眼,揉了揉太阳穴。
伸出手指着一旁焚烧殆尽的黄色纸符,“我已经叫了秋姨和通叔,他们应该快到了。”
木雕小人挠挠头,迟疑道:“那咱们现在……”
沈儒崚看看在一旁充当蘑菇蹲着的秦冠语,“先等着吧。”
不多时,沈静秋和沈武通顺着沿湖道路走出来。
“怎么样,没受伤吧?”沈武通拨开道旁垂下的柳枝,关切地说,“我联系不上你就该跟过来看一眼的……”
“我没受伤。”沈儒崚站起身,笑呵呵地说:“我和伽利略围着湖东路转了两圈,恰巧碰上了个熟人,就留下来观察了。”
“伽利略?”
沈静秋脸上浮现出对陌生名字的疑惑。
沈儒崚举起装死的木雕小人假笑,“它的英文名。”
沈静秋:“……”
她确认沈儒崚没有受伤之后,目光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