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准备回哥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提姆摁在泰坦塔里揍,虽然后来还发生过不少次,不过在恶魔崽来了以后,尤其是老头子插手,你如果揍了任何一个,老头子就会在俩天之内上门来把你踹进马桶。
现在正是个好机会不是吗?而且他还有正当理由,用拳头唤醒沉睡的艾洛。
可怜的提姆被好二哥摆好姿势靠在栏杆上,先是一拳下去,而后接上腹部一冲拳,杰森甩了甩拳头,往后站了站摆起架势又要来一下,甚似从恐怖片片场里逃出来的小红鸟终于惊恐而狰狞地瞪大双目。
“发生了什么!”
他大喊完,反射性捂住抽痛的俩颊,手掌下的皮肤燃火般烧热,不用想也知道刚才有谁给他来了俩下,吃痛的抽气声化作怒气,提姆连作了俩次深呼吸才竭力遏制住临到喉唇的咒骂。
他与臭鼬头四目相对。
一对蓝眼珠死死盯住对面的二哥,少年的牙关紧绷,好不容易才吐-出来问题:“你干的?”
而被质问的杰森耸耸肩,脸上带有从容自在的坏笑,仿佛刚经历完一场酣畅淋漓的马杀鸡,“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鸟宝宝,阿瑞拉为了叫醒你可是不留余力。”
被突然点名的阿瑞拉目瞪口呆。
在须臾射过来的逼仄目光中修女猛地哆嗦,内心狂殴了数万遍红头罩,又不停安慰自己别惹毛武力担当,反复拉扯的心态在一念之间被强行咬碎齿间,催生出仓促的心虚。
她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恩、恩……对,再这样睡下去就没命了。”
受过特殊训练的蝙蝠们能至少32小时不眠还把谜语人送进阿卡姆,警惕状态下他本不该睡着,就算睡过去了也不会毫无防备,只要察觉到任何敌意接近,他们立刻就会摆出最迅猛的架势反击。
客观上,他绝无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呼呼大睡。
所以,是因为被排放了睡眠药物还是魔法的缘故?
提姆终于松懈了收紧的咬肌,吐了口气,“好吧,是我误会了,谢谢你叫醒我。”
他边说边放下手,阿瑞拉霎时被少年白净脸蛋上的红手印烫得扭开脸,被打的人还得反过来冲她道谢,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她那岌岌可危的良心又在东窜西跳发挥存在感。
肩膀被谁搭了一下,一扭脸不期然对上靠得极近的凶狠蓝眼,陶德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狡猾的黑狐狸,“我们现在是共犯,你是主谋也是帮凶。”
阿瑞拉默默推开对方的胳膊,嘴角不住抽搐,“……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值得你恨不得弄死他。”
红头罩意外大方地给出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有竞争关系,却又不得不合作的仇人。”
阿瑞拉幡然顿悟,拳头敲响手掌,抱以优秀学生答奥数题的态度。
“所以你们是情敌?”
杰森:“?”
以为自己摸到真相的阿瑞拉自顾自点点头,富含安慰地拍拍神父的肩膀,模仿他往常教化信徒堪比圣诞老人的慈祥模样。
“彼此看不惯,却又不得不为了一个目标行进,那除了是情敌还能有谁啊!没关系,以我俩的交情,我挺你,加油,陶德,你会追到心仪女神的。”
杰森:“。”
青年恨不得给这脑洞大开的神经女来个真脑洞大开,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哈……你可真是天才。”
他与提姆都是布鲁斯的养子皆门徒,曾经都因为谁才是蝙蝠侠最棒的搭档这个问题而打得头破血流,他不理解为什么布鲁斯会在他死后又找了个冒牌货,提姆则是为了争得罗宾的披风而反击,杰森竟诡异地察觉,某种程度上来分析,种种一切委实和所谓的情敌大相庭径……不,绝对不同,他不会认可的。
恶寒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青年的眼神冷下来。
这绝对不可能,这也太恶心了,为了抢当蝙蝠侠的门徒而比较成情敌……也只有这姑娘迥异的脑回路才能想出来,与其去细究她的逻辑性,还不如去做谜语人任务。
察觉出对方语气不对,修女顿了俩秒,胸存迟疑,没什么底气开口:“呃呃、难道说……其实是男神?噢、噢……没、没关系,我们也不反对同-性-恋,一样看好你,加油,陶德!”
随着对方越来越严肃的表情,阿瑞拉的声音从不确定愈发掷地有声,几乎板上钉钉了事实。
揉了一会儿的提姆“巴掌脸”没那么明显了,少年试图加入对话,“嘿、我有个疑问,你是不是还打了我的肚子……?”
修女提了口气,眼睛流淌笃定的神采,“没有,那一定是你先前吃坏肚子了!”
脑内翻飞上午的记忆,在英国管家不赞同的目光下,他翘掉午餐出了门,提姆认为言之有理,“或许吧,我今天就喝了六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吃饭。”
“对对对,所以你才肚子痛。”
对方急于肯定的话音让小侦探再次生出些微的狐疑,少年摸了摸肚子,总觉得不太对劲,如果之前不是装出来的话,阿瑞拉手劲应该没这么大。
他很快将目光划给最合理嫌疑犯,红头罩抱着胳膊不为所动,不过仔细的侦探可不会因为这些而放弃找出真相:“你真没有趁机报复了我?”
广播声在此时响起,列车缓缓倒向缓速停行的重心迁移。
“终点站,祭坛,已到站,女士们先生们,请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从右侧下车。”
伴随着车门呲呲滑开,三人的脸色略加凝滞,阿瑞拉率先拉出步伐逃离暗潮涌流的氛围,路过红罗宾时还不忘施舍怜悯的眼神。
“别较真小红鸟,毕竟你们是情敌关系,总会想抢……”
剩下的话在红头罩遽然投过来的逼视下消了音,阿瑞拉食指拇指并拢悬于嘴前,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退出俩人的无火战争。
等修女走出视听范围,提姆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旁边的神奇二哥,“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红头罩十分吝啬用来维持理性的耐性,却难掩字句里埋藏的火药味,“她自己得出的结论,难道你想告诉她你你的真实身份?请便。”
为什么是情敌?
提姆不得不承认阿瑞拉的脑回路即便世界最佳侦探可能也摸门不着,修男举步朝外走,裙摆稍加晃动,自己也没意识到习惯大-腿飘飘的微妙感,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一面走,忖度下,不由自主脱口分析,“如果她认为是情敌,那我们总得争点什么……”
红头罩领先俩步在前面,唯有飘过来的声音证明他有在听,“还能是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意识到真让我叹服。”
此话既出,提姆恍然滞住脚步,愣怔须臾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你竟然不反驳她,这太奇怪了!”
杰森领会了几秒恶心到提姆的痛快,心情好得能哼首歌:“猜得真准,奖励你迪克的练臀器,别说出去是我偷的。”
提姆后悔嘴欠一定要问个明白了,他满脸复杂地扶额,嘴里幽怨:“我会考虑直接告诉阿弗,你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误导她,大红。”
“这话你去和她说去。”
被推锅的黑心棉袄恢复惯常的笑容,终于等到二哥掉进陷阱,语气止不住的深幽,“可以,我会告诉她,她误会了,毕竟不是谁都想穿上那条露着大-腿的绿鳞小短裤和精灵靴,祈求母亲可怜。它们属于你,杰森,我就不参与了。”
杰森:“?”
“再说一遍,那是迪克的旧制服,”他几乎咬碎牙齿,“你应该对阿弗让你穿上裤子而感哭流涕。”
愤怒的红蝙蝠并不打算收起自己张牙舞爪的羽毛,试图再次占领谈话的上风,唇角一咧,扬起下颌骄傲道:“再说,时过境迁,现在谁才是那个露着大-腿的?”
提姆:“………………”
他一定会告诉阿弗,是杰森偷走迪克的练臀器。